16.
长留峰顶峰之上。
谢珩玉手执白玉杯,迎风而立,杯中半满的清酿轻轻晃荡。
对酌无人,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从前寻不到季灵的十几年里,酒酿便是谢珩玉的慰藉,是深夜孤寂的消遣,只有在醉倒朦胧之际,他才能再次见到她。
如今,她以花灵的身份回到明月宗,成了他座下弟子,每日相伴,谢珩玉唯有在她快要离宗回“家”的那一阵才会想要饮酒,以消思念愁。
按日子算,她该又想去那个村落了。
谢珩玉发觉自己已快要无法忍受与她分别,仅短短一日也不行。
他醉了。
只有醉酒之后,他才会放任自己尽情地、放肆地将气息笼罩在她的身边,与她共同呼吸。
夜深了,花灵尚穿戴整齐,刚系好了包袱。
谢珩玉看着她走出房间。
他呼吸一窒,执着玉杯的手指逐渐收紧。
去哪里?不要走。
她近来总是睡不好,此刻无非是想出门吹吹风散散心罢了,谢珩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花灵身形轻巧出了长留峰,她迂回地向宗门靠近,丝毫不觉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看着她。
浑然剔透的杯身出现裂痕,谢珩玉立于山巅,灵魂紧跟在花灵身后,往背驰长留峰的方向,离得越来越远。
“咔嚓”一声脆响,玉杯四分五裂,上好的透玉划伤谢珩玉的手指,几滴血珠冒出。
在花灵踏出明月宗宗门的一瞬间,长留峰上的身影消失了。
花灵心里发虚,刚想回头探看,一股强势的压迫感便欺身而上,下一秒她就被禁锢进一个炙热的怀抱。
是她熟悉的温度,花灵一惊,伴着喷洒在耳后灼热的呼吸,她听见谢珩玉焦急地声音:“你别走!”
17.
花灵以为此番偷摸离开宗门,只会遭到谢珩玉的盘问,顶多再被训斥,像寻常师尊管教他们的弟子一般。
可谢珩玉根本没给她开口解释的机会,大手严丝合缝地捂住她欲要发声的唇,她像只提线木偶,刚一脚踏出门就被卷回屋子里。
眼前的风景瞬息万变,花灵回过神来,凝神看清一片屋顶。
这里......是师尊的房间!
花灵被酒醉的谢珩玉压在身下,鼻腔四周充斥着他的气息,还有股淡淡的血味,花灵扭动挣扎,谢珩玉移开了捂着人嘴的手掌。
“师———唔!”
谢珩玉将手移开,很快又用唇堵上,较之用手更为用力。
他不会接吻,只知道反复摩研、啃咬。
花灵两瓣嘴唇很快变得又红又肿,她总算反应过来,双手抵在谢珩玉胸膛上使劲推搡。
无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耳边充斥着谢珩玉反复的呢喃。
“别走,别再离开我,不要走。”
很快,覆在上处的人开了窍,开始以舌进攻。他强势地撬开贝齿,酒酿的滋味传入花灵的口中。
是明月宗独传的仙酿,清新易醉人。
花灵还没碰过酒,只口舌间传递的一些便足以让她醉倒。
她挣扎的幅度变小,谢珩玉也随之卸去力道。
“师尊......”
花灵逐渐忘记二人因何交叠纠缠在一起,推拒的双手转而环在谢珩玉颈后。
此举令谢珩玉欣喜若狂,他的动作逐渐下移,像他曾在梦境中的做过无数次的那般啃噬着花灵的脸侧、颈侧。
“我在。”
“阿灵,我一直在,你别再走。”
起起伏伏间,花灵愈感漂浮,意识模糊间对上方之人予取予求,只偶尔哼哼几句:“师尊,轻些......”
18.
晨间,花灵睁开涩然的双眼,瞧见的是熟悉的屋顶。
它为何不在晃动?
意识再清明些,触觉也变得清晰,她猛地支起脑袋向下看去,果不其然,有人———谢珩玉正坐于床尾,手里捏着药膏,指尖沾着药在为她小力涂抹。
这触感实在羞耻,花灵脑里不断回放昨晚的画面,她蹬腿抗拒着:“师尊,别,我自己来......”
床尾的人丝毫不知羞的,用些力道将她按住后继续动作。
“唔......”
好不容易捱过了擦药,花灵又眼睁睁看着谢珩玉拿了锦帕擦去水儿,才得以将双腿缩进被子里藏着。
谢珩玉自她醒后没说过一句话,花灵揪着被子,没正眼瞧他,只用余光打量。
谢珩玉将药膏帕子一应放置好,他面对着床榻,突然硬邦邦跪在了地上。
“师、师尊?!”
花灵一时顾不上羞涩了,条件反射般掀了被子,也跟着猛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