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座,他便忍不住问:“伯母是否身子发虚,时常入夜不能寐,一入秋便手脚冰凉?”
余母一愣:“是啊,你……?”
“难不成越公子是大夫?”余梦之赶忙坐下问道。
越三郎被她看得紧张:“算是,会看一点……病。”
余梦之惊喜道:“真的!那能不能烦请越公子替我娘看一看?她身子一直不大好,阳平的大夫都说没法子,只能调理,这几年吃着药养着,却是不见好。”
“好。”越三郎自然答允,想了想以前见过人族的大夫是如何看病的,道:“先把脉吧。”
他搭上余母的手腕,以指尖输送妖力,片刻后停下:“伯母这不是什么大病,我送……送几颗丹药便能治好。”
桌下手掌一翻,他拿出一瓶补气养血的丹药给余梦之:“将这药以温水化开,一日分三次,将服下。”
余梦之喜出望外,立刻便拿了药去煮水化开,伺候母亲服下,余母这边刚一喝下,那边也正巧因妖力的输送,而感觉身子舒服了不少,母女二人都欣喜不已,纷纷称赞越三郎妙手。
余梦之服侍余母躺下,走出内屋,见越三郎坐在桌旁,面前空无一物,才恍然并未倒茶给他。
“越公子稍带片刻,我真是怠慢了。”
“无妨,不喝了。”越三郎摇摇头:“以后我每日都拿药来,大约一月有余,这病便可根治。”
人族的身体无法一下子承受妖族的力量,便只能一日一日、一点一点地去调养。
余梦之看他,怔忡了一瞬,转身进屋,取了一袋子银钱出来,递给他:“倘若越公子真的能治好我娘的病,这些钱我愿意都给越公子。
这些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虽然不多,越公子只当是我的心意,里面还有越公子昨日给的绣品定银,若是不够,我会再想办法。”
“不必……”
越三郎欲言又止,叫余梦之以为他为难:“我知道这些银子不多,差多少我一定会补上。”
“不是,我不要钱。”
“那……是绣品?日后越公子需要什么,只管提就是。”
“……”越三郎明白这个道理,就和妖族之间欠着情谊,交换妖力是一样的,自己若是银钱、绣品都不收,余梦之必然不得安心。
他想了想:“那姑娘,于我十分重要。”
这是答应治病了。余梦之欣喜:“我明白,越公子放心。哦,越公子,请喝茶。”
那之后,越三郎日日都能见到余梦之,美其名曰是送药,实际上是暗地里送予妖力,余母的身体也日渐好了起来。
余家三口都十分感激他,余母经常留他吃饭,说他一个外乡人,初来乍到不容易,叫他今后常来家中。
余父还曾拉他到私下里问话,问他是否婚配,很是看中他做女婿,只是被余梦之听着了,出言打断。
余梦之对他要求的绣品很是上心,没几日便绣好了香囊交给他:“耽误越公子了,这香囊先拿去叫姑娘瞧瞧,若是还入眼,我便再绣些别的帕子枕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