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你聊聊。”
“没什么可聊的。”汀舟冷冷开口阻止。
“我知道你,你是那个一直跟在景王世子身边的侍从,”景筠一下子听出来了他的身份,“放心,我不会对林姐姐做什么的。”
汀舟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却被身边林识月的动作打断了。
林识月慢慢朝着景筠的方向走近了好几步。
“欸——”
“放心,”林识月回头看了一眼汀舟,“我知道分寸,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景筠感受着林识月朝他靠近,笑容更大了起来:“还是林姐姐了解我。”
他眼蒙着黑布,却像是能看见林识月一般,准确锁定了她的位置。
林识月平静地走到他身旁,汀舟害怕林识月受伤,也忙跟了过来。
“别废话了,你要说些什么?”林识月冷淡地说。
前几秒,他没说话,而是用鼻子在空中嗅了几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
“林姐姐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已经把吊坠带起来了啊。”
他指的是林识月手腕上的吊坠。
她莹白色的手腕上坠着一颗透明无暇的方形吊坠,雕刻手法不算高明,一看便是极为粗糙的刀工。上面细细嗅来,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奇异芳香。
林识月低头看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你来只是要说这个?”
景筠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林姐姐一声——”
“你把我关进去,是拦不住我的。”他这一句话特意压低了声音,林识月仿佛能通过黑布,看到他现在挑衅而得意的眼神。
“它的香气是摆脱不掉的,就算现在林姐姐把它砸碎,用最干净的清泉洗涤,也洗不去它的气味。我的虫子会一直感受得到它的味道,即使天涯海角,林姐姐你也一定要实现和我的承诺。”
林识月掀起眼:“可以。不过......等你先从府衙里出来再说吧。”
即使他有本事从府衙中逃离,终究需要花些时间。而他的蛊虫定然也会被官府处理了。等到他重新培育好蛊虫来找她时,林识月都不一定还在洪洲城呆着。
就凭借着古代的交通,没个三五年,他很难找到她。
至于三五年之后的事情嘛......林识月并不在意。
说着要找她的人除了景筠,她还没忘记有个林月月的“青梅竹马”池康呢。甚至她的便宜弟弟和母亲说不准也在找她。
债多了不愁。
她感受着景筠灼热的视线,仿佛能透过黑布传到她的脸上。
“那林姐姐可一定要等着我呀。”他嘻嘻笑出了声。
汀舟终于听不下去,对士兵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把景筠带走。景筠也不反抗士兵的动作,顺着士兵的力道被带上了马车。
但他的话终究给汀舟留了点麻烦。
汀舟小心翼翼地看着林识月:“林姑娘......这个什么挂坠——殿下知道吗?”
林识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件事和你家殿下有什么关系?”
“哦,或许有关,你家殿下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自找了麻烦,”她好似想起什么恍然道,“不必让你家殿下知道,一件小事而已,只要他离不开牢狱,他方才那些话就都是一纸空谈而已,不必在意,也不用拿这件事情去烦扰你家殿下,知道吗?”
她后面几句话加重了语气,似在警告。
汀舟低头应是。
*
景筠被带走不久,林识月也上了马车。她被带到府衙后,里面的人并不像商止川说的那样会会错意,他们显然很好的理解了商止川交待的话,把林识月带到一处安静的茶室后,还给她上了些简单的茶点和干净的衣物。若不是人手不足,林识月甚至觉得他们可能会安排个侍女小厮来伺候自己。
她在里头好吃好喝了将近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听见门口传来了些许动静。
门被人打开,商止川从外头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看见林识月这般悠闲自得的模样,显然也怔愣了一下。
“倒是没想到你过得这般畅快?”
林识月捻起一块酥饼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吞了下去后才不急不徐地开口:“也是托了殿下的福。”
“不知殿下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商止川,即使是平静的语气,却也透着些微的幸灾乐祸。
商止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无奈地点了点头:“还算顺利,不过我想.....具体细节你也不需要知道。”
话里似乎有绵绵的针。
林识月翻了个白眼。
“汀舟和你说了?还真是个藏不住话的人。”
商止川有些无语:“他是我的人,自然要守我的吩咐。”
“行了,”他的眼神不经意间扫过了林识月的手腕,又打量了一下她此刻身上的朴素青袍,“出去走走吗?”
他似乎有很多想问的。林识月也一样。
她干脆地点了点头,从榻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抖掉上面的酥渣:“好啊,阿月自当听从殿下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