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挪了一下,但旁边那人好像察觉到了,眼神往她这边看,没说什么话,两秒钟后也挪了一下腿远离她。
“……”
学人精,刚刚怎么不先挪?
吐槽结束,陆嘉陈也上来了,几人开始玩酒桌最幼稚的游戏,扑克比大小,许青尔今晚的运气好像失灵了,连续输好几局,她把原因理所应当归于司骆白,而他今晚一滴酒都没喝。
新的一局又输了,许青尔喝酒,孤舟正好唱到她喜欢的那首歌,于是摆手说不玩了,她要去透明玻璃那里拍照。
正录着像,许青尔突然看到镜头里出现司骆白,她回头看了眼卡座,他果然不在了。
楼下的吧台很大很贵气,司骆白走到里面和一个帅哥调酒师说了什么,然后接水,又低头切着东西,还挺专注的样子。
许青尔拇指和食指放大了镜头。
不到两分钟,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坐到高脚凳,打开手机微信二维码移到司骆白面前,很显然,她想加微信。
唉,又一个被大魔王皮囊欺骗的无知少女。
司骆白淡淡看了眼,而后竟然往二楼的位置抬了抬下巴,许青尔吓一跳,赶紧移开视线,假装在撩头发走回座位。
后面的两轮游戏,魔王不在,许青尔还是没赢,这回是严俞风问她问题:“骆白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严舒茗和陆嘉陈咽了咽口水。
“……”
这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在前缀加一个在她心里?
严俞风笑着解释:“我听说你们高中都是同一个学校,舒茗跟我提过几件趣事,所以纯粹好奇问问。”
“……”
您管这个叫纯粹?
许青尔沉默想了想,她其实不太能具体形容出司骆白是什么样的,毕竟她的印象里俩人是死对头,但在人家朋友面前总要留面子,憋了半天,想起那次高二,于是挤出这么一句话:
“……当代优秀助人为乐好青年。”
说完她就和刚上来的好青年四目相对,他听见后嘴角轻扯了下,似乎也没在意,把手里提着的柠檬水交给服务生,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许青尔捧着温热的水杯,又看了眼司骆白,她这好像是第一次夸他,虽然夸得很老土,但他反应这么不满意吗?
杯里的柠檬片滑到嘴边,她咬一口,酸得掉牙,司骆白突然弯腰靠近,嗓音低低沉沉响在她耳边,带来一阵酥麻感:
“今晚偷看了我四次,许青尔,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
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许青尔脸颊发烫,侧头淡定反问:“你这张脸贴二维码了,要扫码才可以看?”
“……”
见司骆白没回怼,酒精作用下她得意了,凑过去说一句逼他退一点:“我就看我就看我就看我就看我就看!”
直到司骆白退无可退,背靠墙壁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嘴角带笑,才猛然发觉他们这个姿势有点暧昧,像是她要壁咚强吻。
许青尔回头,果然看见三颗排齐的脑袋迅速各自扭开,又若无其事摇色子。
“……”
好在尴尬没多久,司骆白就被服务生叫去处理事情。
许青尔喝了不少,孤舟退场后她也没什么兴致了,打算回家睡觉,严舒茗和陆嘉陈拼酒拼嗨了,她一个都拉不走,交代给严俞风就出去了。
深夜的风迎面吹过来,冷得许青尔打颤,她却懒得穿外套,站在路边斜靠着电线杆叫车,却一直没人接,她困得直打哈欠。
再睁开眼时,一辆柯尼塞格忽然从前面出现,开得很慢,足够许青尔看清楚驾驶位的人是谁,她想也没想,像招出租车那样招招手:
“停车,送我回家。”
“咔——”,门锁开了。
许青尔上去半天没见动,看司骆白好像有两个脑袋,她闭了闭眼再看,恢复正常了才说:“干嘛不走,我会付你钱的,8块起步价对吧。”
司骆白指尖敲了敲方向盘,语气很淡:“安全带。”
“……哦。”许青尔胡乱把安全带拉出来,扣了几下都没进,眼看着就要发脾气,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及时弄好,手心温度很凉,她火气瞬间下去了。
司骆白叹口气:“笨死你算了。”
许青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发一条朋友圈,几千万的车子不是谁都能坐上的,但她现在没心思调滤镜找角度,只往前面随意拍了张,然后发给严舒茗才反驳说:
“谁笨,我高三模拟考考了全年纪第二名,就在你下面好不好,刘大海表扬了我两个星期。”
“嗯,很厉害。”司骆白点了下头:“那为什么没考江大?”
“……”
许青尔懒得再说话,闭着眼假寐,催他快点开车,司骆白没再追问,启动了车子,一路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青尔快要真的睡着时车子才停,司骆白刚踩下刹车她就睁眼,解开安全带:
“谢谢,车费我发你微信吧。”
许青尔往小区走了几步,注意到有两个男人蹲在门卫室外面抽烟,还有一个光头在大门口瞎溜达,探头观察小区的动静。
现在快凌晨一点多了,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光头在这时也看见她了,露出诡异的笑容,似乎想走过来,许青尔后背直冒冷汗,脑补各种绑架分尸恐怖场面,酒完全醒了,她拔腿飞快往回跑。
那辆柯尼塞格还停在原地,司骆白没有走,车窗开着,骨节分明的手搭在窗沿,指尖夹一根半燃的烟,许青尔仿佛见到了救星。
司骆白没想到她会回来,偏头问:“落东西了?”
许青尔不想在他面前丢脸,拿出扭捏的万年理由:
“那个,你想吃烤鱿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