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那个女人合上手中铁盒的盖子,顺手上了锁,满意笑道:“麻烦你了,多谢。”
“诶呀你太客气啦,”高启强大度地拍着她的肩膀,示意小兰道,“你还记得吗?这位是黄翠翠,除夕那天你们就见过面了。”
高启盛略显局促地站起来,接过妹妹手里的塑料袋,补充道:“是,多有缘分啊。”
高启强也随之起身,兄弟两人形成了送客的姿态,但嘴里还在虚情假意地客套:“正好东西都买回来了,要不一起留下来吃个饭吧!”
“好啊好啊!”她黏在椅子上,欣然接受,“那我今晚就留在这了,你们仨是一人出一道菜吗?我厨艺不好,可就坐着等吃了。”
高启强绷不住了,脸上言笑晏晏的假面具咵嚓碎一地。
“哈哈哈,”她没心没肺地大笑着,“我逗你玩呐!”
哥俩把玩笑大师黄翠翠一路送出旧厂街,看着她骑摩托走远,才松了口气,双双无力靠在墙上。
“哥,我们暂时先不要管黄翠翠了,”高启盛咬着指甲皱眉道,“但是徐江必须搞掉,我们可以让陈书婷或者,或者直接让陈泰……”
“好了,”高启强粗暴地掐灭他这个念头,“回家,小兰还等着我们。”
“哥,她把我的东西拿走了!哥!”歇斯底里的狂躁情绪从被他极度压抑的嗓子中喷发出来,嘶哑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她今天忽然回来,到底因为什么?想做什么?!”
高启强情绪稳定,看着眼眶潮红的弟弟,说道:“因为她救了你,咱们却把她给出卖了,她总要讨个说法。”
*
倒也不全是去讨说法。
她反复检查了那把终结00线的□□,确认无疑后上了两道锁,将其束之高阁。
以高启盛的能力,技术好做,材料难得,想要收集齐所需的零部件至少要两个月,京海就这么大,徐江一个在逃通缉犯总不可能躲两个月都不被抓吧?
黄翠翠换上干净的新衣,打理好个人仪表,去蛋糕店提了货,快快乐乐往实验小学走。
孟夫人知道她暂时获得自由身,特地给她打电话提醒,今天可是瑶瑶的生日,当妈的平日再忙,却不能连这个都错过去。
她三连鞠躬,表示您教训的对,连忙屁颠屁颠定了小熊蛋糕往学校走。
她紧张地在班级门口站着,等下课铃回荡在教学楼内外,等学生们七手八脚地将课桌拼成六人小组模式,才蹑手蹑脚地往门框边靠了靠。
班主任见有人影鬼鬼祟祟地探头,狐疑道:“这位家长,您找……”
“啊,我是,”她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紧张到舌头打结,“我是黄瑶的妈妈。”
班主任从讲台上走下来,驱散围观看热闹的小豆丁,温柔笑道:“之前一直是孩子的亲戚接送,总说您工作忙,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为安全起见,黄瑶的身份一直是保密的,时而警局同志、或安夫人孟夫人亲自去接送,都不曾自爆身份。
于是黄瑶目前有了一个庞大的,且互相没有血缘关系的家族。
但是有曹队在,她的身份只对学校保密住了。
“黄瑶学习认真,态度负责,就是性格有点内向,当然,这不算什么缺陷,我只是觉得……”班主任就地开始和家长沟通,“不过,您这个职业确实很难陪伴孩子。”
黄翠翠没接得上话:啊?什么职业?
她这样拎着花里胡哨的蛋糕,站在走廊和班主任谈话,早有好事的小同学在一旁光明正大窃听,然后跑回去报信,在一声声艳羡的稚嫩童音中,小黄瑶有点羞怯地从门口挪出来。
“妈妈?”小瑶瑶的声音依旧弱小,但眼中光芒大盛。
“哎!”她将蛋糕转移到老师手里,张开双臂,毫不吝啬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瑶瑶宝贝!过来呀,今天是你的生日!看妈妈买了什么!我们和同学一起分享好不好?”
黄瑶没给那个蛋糕一束眼色,反而抓着她的手指,小脸皱成一团,轻抚纱布,问道:“妈妈,你的手怎么了?”
她轮番举起左右手,说道:“这只手是抓坏人受伤了,这只手是救好人受伤了。”
“哇!抓坏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莽撞冲来,往她身边挤,“抓谁?是不是抓小偷?是不是?还是杀人犯?哇——!”
黄瑶眉头皱得更深,突然爆发,猛一用力将同学推开:“你别碰到我妈妈的手啦!她受伤了,可疼呢!”
那个男孩不记仇,被推开就重新挤过来,小黄瑶气的脸色绯红,瘦小的身躯扑过来护着她的手。
黄翠翠顿时感动成流泪猫猫头。
班主任在旁边姨母笑:“黄女士,以您的职业来说,虽然不能经常陪在孩子身边,但潜移默化中,会给孩子带来积极向上的影响。”
黄翠翠:糟糕,她好像把我当成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