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头。太后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算起来,你也算是步了你娘亲的后尘。十八年前,相宜出宫那日,你娘亲也是如你这般,在燕乾宫外长跪不起,请求与你父亲和离。可到底是......”到底是因着净空大师的那句批言,方才作了罢。如今封如月已经十七有余。想必,秦无双也是愿意的吧。
皇上此言一出,在场的好几人俱是震惊地望向他。封仲瘫倒在地,封如月还未从皇上同意娘亲和离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就被后者的后一句话惊得愣在原地。
十八年前?她现在这具身子十七有余,还有两月便十八及笄。这么说,母亲当时,是因为她,才作了罢?
时日太长,期间的细节早已无法深究。造化弄人,封如月也只得在心中微叹一句。
“就明日吧。”皇上望了望窗外黒沉下来的天幕。
“谢皇上。”封如月忙不迭行了一礼。
封如月奏请父母和离一事应允后,皇上摒退了封如月、封仲、太后与古晏清一行人,只留下太子与二皇子燕破浔在其中。
“太子,汴州之事事关重大,你且回宫收拾一番,明日一早便前往汴州。”说罢,皇上的眸中凌厉之色溢出,他语气森然道:“再者,浔儿,你便装与太子同行,押送粮草银钱,途中严查贪官污吏。若有官员胆敢贪墨此次赈灾治疫的银钱,朕允你先斩后奏!”
燕破云与燕破浔同时抬头,前者面色沉了下去,一双眸子看不清是何表情,后者一双星目溢出奕奕流光,忙拱手道了句:“是,父皇!儿臣定不辱命!”
若有官员贪墨,先斩后奏!先斩后奏!父皇怎么能将如此重要之事交与燕破浔!燕破云凤眸微眯,强压住胸中的滔天怒火。若燕破浔是个有脑子的,一定会借此机会将他的人全部换下,再推举自己的人。若是真让燕破浔得逞,那夺嫡之日,他又拿什么去与燕破浔争?
出了御书房,燕破云仍黒沉着一张脸。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紧握成拳,拳上青筋暴起,藏于袖中。
燕破浔自他身后缓步而出:“皇兄,此番父皇允了我与你同行汴州,路上可就仰仗你了啊。”他冲着燕破云冷笑一声,虚叹了口气,状似遗憾道:“可惜了,皇兄可是代表父皇,前去汴州安抚民心的。可不像我这个粗人,也只能做些押送粮草,惩治贪官的事了......”
燕破浔越过燕破云,回头朝他看来,朗声大笑,大笑中溢满了得意。
燕破云紧盯着燕破浔消失在宫墙处的身影,眸光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