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路却苦了周砚,山路本就崎岖,他手脚不能动弹,伏在马背上一路颠簸,待两日后终于出了山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看来你的好兄弟不怎么讲义气啊。”
出了山林,便是宋州地界,但周炀并不打算进宋州,只传令就地扎营,歇息一晚第二日一早继续赶路。为防出意外,周炀仍是将周砚安置在自己的营帐里。
“这不是很正常吗?你这亲兄弟都想置我于死地,何况季夜只是朋友而已。”周砚坐在角落,看着周炀吃刚刚出锅的汤饼,肚子咕咕直叫,“我说……你不是打算把我饿死在路上吧。”
周炀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热茶,并不理会他,却问:“那东方月呢?那日她不是说,你是她的未婚夫吗?既然如此,她怎么也不来救你?”
“你说鸢儿?是我让她别管我的,你手下这么多人,她要是来救我,那多危险啊。我不像你,我喜欢一个人便要对她好,我宁愿死,也不会将她置于险境。”
周炀握着茶盏的手用力收紧,骨节泛白,脸上却不动声色,好半晌才道:“为什么你成了他未婚夫?你难道不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吗?还有,为什么你叫她……鸢儿?”这个问题已困扰了他两天,每每想起,心里总是又苦涩又泛酸,这会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周砚却有气无力道:“拜托,我颠簸了两天,骨头都快散了,又累又饿,哪还有力气说话。不是我吓唬你,你也知道我身中奇毒,原本就操劳不得,若是再没吃喝的,我也不知自己还能熬多久,我若是死在路上,皇后那儿你也不好交差……”
周炀薄唇紧抿,阴恻恻地看着周砚,眼底有寒芒掠过,恨不得活剥了他。可是再细看,他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面白如纸唇无血色。这两日怕他作妖,一直没给他松绑过,吃的喝的也给得极少,瞧这模样还真有随时挂掉的可能,于是深吸一口气,朝一旁的燕迟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