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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战(2 / 4)

惯会见风使舵,见到她比见到林珩林瑞还要恭敬,至于其他的,伙计是管不着。他们只晓得哪边有利可图跟哪边,是公子还是小姐来这布号,能让他们赚银钱的就成。

林月回也算是为了收拢人心,十五前过来上工给双倍,还发些布匹棉花作为年礼,伙计自然拥护。

倒是陈曹也默认,从没有在伙计面前反驳过一句。

这几日云肩在淮安卖得火热,各家布号的手段层出不穷,对富贵人家的云肩镶嵌各种金银珠玉,底下贩卖的则搭布搭线,或是直接买两件送一件。

他们亏本不亏本林月回不知道,但她只赚不亏,云肩的直接供货权在她手上。

她之前在染坊里染色的那一批,装运到船从淮安出去,但却停在淮安关税以外的小镇上,根本不到临安。

真正从临安府过来的,是最新一批没染色的云肩,这才是大头,林月回近期赚的银钱大半数都搭在上头了。

但说实话,卖相平平,大多想买的早就买了,又或是这价钱不足以让她们舍得下心来买。

她也不急,即使这些云肩到后头砸在她的手里,大不了转手卖出去,下次换别的再来。

这几日老老实实上布号坐守,只不过每次都躲在书房后的暖阁里睡觉。哪怕这几天云肩卖的一般,她倒是稳坐钓鱼台,只剩下大小掌柜在那干着急。

林月回实则在等,等元宵节到来,淮安跟江宁离得不远,事事都跟着江宁走。初八就开始张灯,初十在总督府门口搭起又高又阔的彩楼。

入夜炮仗不断,炸的火花四溅,还请了江宁的戏班子来唱戏,白日就是杂耍,喧闹达旦。

这可不是总督特意让百姓瞧个热闹,而是富商出的银钱,成群的护卫拦着百姓,只让总督携家眷观赏。

百姓只能远远地站在桥边上,稍微过界就得遭到衙役的斥责和殴打,但是又不能自行离去,因为总督喜欢热闹。

强压着他们留下,在冷风站着瑟瑟发抖,人挤人挤得胃里翻涌,还只能隔岸模糊不清地瞧着对面的笙歌沸稠。

总督倒是还邀了林珩,但林珩假托有要事不便相去,借故脱身。却换了便服,躲在人群里听百姓小声埋怨,民愤难以在青天白日宣之于口。

林珩现下在淮安百姓的眼里,是跟总督狼狈为奸的一路货色,谁也不会跟他告状或是说几句真话,他就像游离在整个淮安府衙外。

他戴上风帽,悄悄顺着人群游动中离开,踩着宵禁的点到林府,转天跟林月回斥责总督及其走狗的荒唐无度。

“简直是,”土皇帝,林珩把这三个字咽下去,忿然作色,“真就在淮安只手遮天,纵容底下人肆意□□百姓,放任漕军在关税口抢夺财物,打翻船只,大冷天让商贩淌水过河,”

“莫气,”林月回拧了眉头,这些事在淮安早就见惯不惯了,“我只知道年三十看黄历,好日子过完了。”

她转眼舒眉,“这暂时我们是撼动不了他的地位,也拉不下马来,不过让他暂时别作恶,还是有法子的。”

“什么法子?”

“给总督带高帽,”林月回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表哥你不是说昨晚许多百姓站在那吹寒风几个时辰,夜里的风凉,指不定要得风寒。你就在总督府那条街发药汤。”

林珩抬眉,“我现在可是郁郁不得志,没半点心思想跟他斗的人啊,”

他稍楞一下,猛地击掌,“我只要说是总督安排的,拿着去邀功,”

“但是露脸的是你,名号也得报出来,巡按御史替总督送药汤。总督可不能气,毕竟你是好心,然后表哥你就表示,眼瞧着到上元节了,不知圣上身体如何,想借着这次灯节给圣上祈福,需要众多人力制灯,淮安鼓口路那边有乞讨而来的百姓,瞧着可怜。”

“等等,”林珩用狐疑的眼神打量她,“你能从中获取什么好处。”

林月回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他不要太了解,根本就不是个正经能为百姓谋福祉的人。

“我只是想找个由头,让表哥你把那批人留在淮安罢了,”林月回翻起她的账来,头也不抬地道,“那批人你不知,不是其他地方逃难来的流民。他们这一大帮人是从南直隶其他府沿街乞讨过来的织工。”

林月回合上账本叹了口气,“虽说他们习于一业,但没有家产傍身,只有在新丝新棉出产之时,人手不够才有活干有饭吃。一旦冷清下来无活可干就会被辞退,他们没有办法凭借那点银钱苟活,转战其他府县时,只能沿途乞讨。”

她倒不是可怜他们,只是觉得那么多的织工曳工,有着很成熟的技法,不留在淮安可惜了。但让林家布号在淡季时收拢几百号人,不用她爹说,陈曹就能凭他一张嘴从东头骂到西头。

关键林月回也没有这想法,她想把这批人留在淮安,不折损她的利益下,当然要让官府接手,本来就是他们该管的,可一直推三阻四。

“本来就是你们该干的事情,那么多的人就夜宿鼓口,两道百姓早就不乐意了。你以为乞丐当中就没有性情暴躁的,不管迟早要跟百姓打起来。”

“留他们几日,”林珩突然发问。

“给天子祈福难道时间能短了不成?起码得七七四十九日才成,告诉总督要期间行善积德,方有效果啊。表哥你说不管用的话,找个方丈或是道士,他们精通此道。”

林珩嘶了声,可真能够狮子大开口的。

但这件事还真就被他给办了下来,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跟总督开口的。不仅给这些织工安排了活计,还宣称今年灯会不仅要大办特办,还要放天灯、河灯、祈福七七四十九日。

就在淮安百姓疑心这是总督为了想要从他们身上搜刮银钱,想出来的新借口时。总督却一改往日的扒皮模样,声称全部账从府衙出,不仅如此还会哀茕恤寡,分发寒衣和年礼…

这些种种行为,都很难让人联想到是那个怙恶不悛的总督所为。

其实总督被林珩说服了,这种在圣上面前卖好的行为,怎么能让旁人沾染一分功去,他必定要全部都揽在自己头上。

本来上头就因为淮安关税的事情多有微词,他也算是病急乱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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