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除了沈于归等极少数人外，绝大多数人，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位面容绝世的掌柜娘子的声音。
若说要来形容这位掌柜娘子的声音，倒是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最为合适不过：
“高岭之花、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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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的樊楼的掌柜娘子范无盐，对于整个大宋的几乎所有男人来说，无疑是如同天上的明月一般的存在。
高挑消瘦的身材、白如雪一般的细腻肌肤、惊为天人的容貌、神秘的身份，无一不在时时刻刻勾动着这些男人们的好奇心与征服欲。
而且，奇怪的是，这范娘子已经接手樊楼几十年了，看起来却还是像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般，神奇得很！
樊楼掌柜范无盐平日里深居简出，一般不会轻易露面，故而她的声音，就算放在整个汴京城中，听过的人亦是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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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范无盐亲自发话，宣布名次的官员亦愣住了，或许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或许是被范无盐的美貌惊住，只是在那呆呆怔愣着。
范无盐朝着东面迎凤楼的方向行礼：“民女范无盐，斗胆请求官家。”
就连迎凤楼上的皇帝亦有些疑惑，见自己面前的范无盐有话要说，于是让她平身起来。
“官家，此次重阳大赛，不知这评鉴者中，是否也包含做这两样吃食的掌柜娘子呢？”
皇帝听明白了，台下的众人也听明白了，原来范无盐自己也要参与评选。
皇帝道：“这自然也是可以的。”
范无盐接着道：“那不知奴家是否也有支持菜食，或是酒楼的权利呢？”
皇帝不知所以，却又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自然……也是有的。”
见迎凤楼上的官家发了话，范无盐叩谢起身，走到这两样菜食面前，亦每样皆尝了尝。
台下的百姓看得也是一脸懵。范无盐分明已经获得胜利了，如今又说想要自己投票，自然是投给自己啦。
可是……这倒是没必要啊。
难道，她是要让对面腾云楼的沈娘子输得更难堪、更彻底一点？
这也有可能哈，毕竟沈于归可是有史以来头一个让她感受到威胁的掌柜了。
就在所有人都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高台上再一次响起了范无盐的声音：
“奴家，选择腾云楼的南炒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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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那一道惊雷只是炸在沈于归的心里，然而，这一道惊雷却是实实在在炸在了整座汴京城里。
高台之下，众人议论纷纷。
“什么？俺没听错吧？范娘子选择的是沈娘子？”
“吓死俺了，俺方才也以为是俺的耳朵出问题了……啊？！”
“为什么啊！范娘子明明已经胜出了啊！”
“哇塞，那腾云楼目前就有希望了！现在又是平局了耶！”
“啊啊啊不要啊……范娘子你在说什么啊……”
“喂喂，你自己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好吗？怎么，这是范娘子亲自做出的选择！怎么，咱们腾云楼就不配吗……”
……
沈于归自己亦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还只当是自己听错了，却又听见范无盐道：
“沈娘子，娘子还未曾做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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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于归看着范无盐的表情，范无盐那浑然天成的美丽面庞上带着微笑，美得让人倒吸一口凉气，美得让人深觉触目惊心。
沈于归一时也不知范无盐此举究竟是何意义，但细看范无盐的表情时，沈于归心中觉得不太对劲——
不对，她脸上的笑容不是讥讽的嘲笑……
倒是……发自内心的赞许的微笑！
沈于归总觉得自己看错了，不过面前的范无盐不断用眼神催促着自己，让自己快些做出选择。
沈于归疑惑看着面前的范无盐，又仔细确认了一遍。是的，这次自己不会看错，她的眼神里，既不是阴谋，也不是嘲讽，而是着实的肯定。
那一刻，沈于归似乎明白了她的心声。
“沈娘子，选择你自己吧，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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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理解错了吗？
沈于归朝着范无盐疑惑地挑了挑眉毛。
范无盐的脸上满是欣慰，她似乎十分和蔼地点了点头。
沈于归尝过两道吃食，确实，即便是口味刁钻如同自己，但依旧觉得，这道南炒鳝与江瑶清羹可以说是难分伯仲，不分高下。
沈于归颤颤巍巍道：“奴家选择……奴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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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比六，沈于归胜。
沈于归明白，在百姓眼中，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可谓是私心甚重，只怕会被天下人误解与耻笑。
不曾想，迎凤楼上的皇帝却带头拍起掌来，大笑道：“好！甚好！”
台下的众人皆看懵了，却见范无盐走上前来，道：
“此次重阳大赛酒楼行魁首——腾云楼！”
高台下响起一片欢呼声，却也有夹杂在其中的质疑声。
沈于归正愁如何解释，却听见迎凤楼上的官家道：“范娘子这是有爱才之心啊，只是吾心中亦甚疑惑，此举究竟是何用意？范娘子这是将自己的魁首之位让给沈娘子了？”
皇帝心中的疑惑，亦是台下无数民众心中的疑惑。是啊，范无盐今日分明就是赢了，如今又来这么一出，不是让位是什么？
沈于归正尴尬，却见范无盐走上前来，朗声说道：“大家可能认为今年汴京城酒楼行的魁首之位，乃是奴家让给沈娘子的，奴家便于今日同大家解释清楚，以免沈娘子日后在城中酒楼行被人编排，或是指点，让沈娘子难以做人。”
“今日酒楼行的魁首之位，并非奴家看沈娘子可怜，才让给沈娘子的，而是沈娘子的实力，足以夺得这魁首之位！”
“奴家的樊楼参加重阳大赛，按照规则，已是占尽了天时地利。只是沈娘子的三道吃食，抹去姓名而评，便已与奴家同分，已是十分难得。若是这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