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拳。
“臣是您的附马。”贺月霄前行两步,又施一礼,低声道。
白朝茹警惕地眯起杏眸,又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她有料到贺月霄不会承认。
不过一个人的眼睛是最容易出卖自己的。
“公主此言何意?”贺月霄面露惑色,须臾,他似想到了些什么,遂道:“听闻柳公子落水后,被农户所救。如今已无大碍,公主可是要同臣道此事?”
柳公子?这又是谁?
那双眸子澄澈,并无半点波澜,亦不像伪装。
莫非他失忆了?还是说……眼前的贺月霄,根本没有追逐自己?
不应该啊,她依稀记得那日那名修士的模样,二人长得如此相像,这天底下,岂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人?
白朝茹撑着身子又坐起来,她打算将事情问清楚:“我撞昏了头,许多事都不记得了,敢问,今夕何年?”
贺月霄垂眸:“昭安五年。”
白朝茹以往在魔教修习时,曾有幸听闻过大昭国的年号。
可她仍记得,打自她入魔教以来,大昭国便已然是昭安十年了。
想必迄今,乃二十年前。
难不成……她穿越回了昭安五年,而眼前的贺月霄,是昭安五年的贺月霄,而非那名追逐自己的修士?
可他既是成了附马,又为何会入正教,成为修士呢?
白朝茹脑海中乱作一团。
“柳公子…你同我说说他。”
刚刚说到的柳公子,于原主而言,似乎是个什么重要人物。
帐前男子似乎微微一颤,声音亦带了些迟疑:“回公主,柳公子与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臣…臣是奉命与您成亲,公主不愿,臣必不敢冒犯于您。”
听这话,看来原主是拿了个苦情鸳鸯的剧本。
身为公主,却不能和心爱之人厮守,倒也怪可怜的。
她心里暗想,不曾开口,那帐前公子亦不开口,屋里一时静下来。
若有人从旁看见此景,定然十分惊异。
牙床,罗帐,大红喜字,如玉美人偏与芝兰郎君一卧一立,各怀心思。
悠悠暗香浮入鼻端,白朝茹又回过神来。这香是先前屋里没有的,大约是这驸马身上所熏。昔有荀彧十里衣香,这公子身上香气亦不难闻,颇有名士风范。
可香亦香,终归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若是说眼前之人会于未来逼自己于死地,那她倒还不如……先一步斩草除根。
想到此,白朝茹将手往盘发中一伸,握紧了绾于发髻上的一根凤凰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