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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拾肆(1 / 2)

“袖手旁观?这个词用得好。”徐君月垂眸一笑,手指一松,那枚玉佩滑了下来,落到了腿上。

“主子去了浙江道多少日了,你可有上心过?”青梧皱着眉冷哼道。

“我的事还未轮到要向青梧姐姐汇报罢。”徐君月抬了眼睛看向青梧,面对对方的质问,她毫不在意。

“徐姑娘,你有没有想过,主子或许是因为你,才落得今天这步田地的?”青梧盯着徐君月的眼睛看,四目相对,只是她感觉,无论她怎得抻圆捏扁,对方就像一团棉花一样。

“所以呢?”徐君月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全无任何攻击力。

“所以,我想问,为何你能心安理得地坐到这儿?”青梧一下站了起来,手里的茶碗儿被她扔了出去,瓷片哗啦啦地从地上溅开。

“因为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护我,是他份内之责。怎得,青梧姑娘连这个也要管吗?”徐君月敛了笑意,仰着脸儿看向青梧。她两手一拍,两旁的案几啪的一声。

徐君月悠悠起身,走向青梧,她看着对方,缓缓道:“若是太子真的听了你的谏言,要造反。不等沈郎,我必先杀你。”

还未等青梧反应过来,徐君月的短刃便架在了青梧的颈前,白皙的皮肤顿时出了一道血痕,徐君月继续道:“太子的计划,是何?”

“青梧,恕难从命。”青梧一副视死如归之情,梗着脖子向前凑了几分。

徐君月见状,短刃一撤,在手心转了一圈,直接推进了青梧的左肩,鲜血直流,瞬间青梧胸前的衣衫被染红。

青梧瞪着眼睛看向徐君月,那双明亮的瞳孔里,徐君月看到了自己,她笑看着缓缓倒下去的青梧,问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前些时日,刚与北雍恶战,北边的突厥也未与我朝同心,南部又正面临水患。沈长赢一反,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场仗一起,事态如何发展,绝不在你我意料之中。若是沈郎知道,酿成惨剧皆因他起,他会比死了还要难受。”徐君月矮了矮身,继续道。

“而你!这个罪魁祸首,竟还口口声声说为了他好?”徐君月捏住青梧的下巴,让她继续看着自己。

“我问你!太子计划到底是什么?”徐君月一下吼了出来。

青梧觉得肩口火辣辣的痛,她捂着伤患之处,耳边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朦朦胧胧的。但是徐君月的话还是穿了进来,直穿她心口。

“陛下,正在皇陵中为皇后操办后事。沈长赢要带着皇城之内的兵,去皇陵清君侧。”青梧缓缓闭上了眼睛,背脊贴在地板上,颇为凉爽。肩口的血越涌越多,青梧觉得自己头脑越发迟钝,像是裹了许多糨糊。

“何时?”徐君月蹲下身,松开了抓住青梧下颌的手,继续问道。

“今,今夜。”青梧声如蚊呐。

“你!”徐君月已然是被气昏了头,心中暗骂青梧,但见她昏死过去,又实在是放心不下,连忙推开房门喊了侍从,将她抬上自己的车架,送去了沈府。而她自己则借了匹马,刚准备要走,想到了什么,又掉头而行。

马蹄踩在长街上哒哒作响,徐君月拉着缰绳,与行人擦肩而过。她的发丝飘扬,袍角上下翻飞。前面攒动的人群,给她让了条路来。

待她下马,抬头而望,牌匾上书写着,郭府。徐君月已是找不到侍从通传,担心贻误时机,推开了门便向里冲,可找遍了整个府第,竟未见一人。

难不成,郭将军,也,反了?徐君月身形忽悠一下,差点儿一屁股坐到地上。她不敢想,若是郭相守选了太子,那么今夜清君侧一役,大康皇帝,必输。

徐君月扶着一旁的石头,她缓缓坐了下来。如今城中掌握兵力最多的只有郭相守,城外五万大军,均为他麾下。

去往皇陵路上,还会路过其他将军的驻地。若是沈长赢能夺了郭相守的军权,其他将军未见得可以幸免于难。也就是说,沈长赢一路攻入皇陵,兵力少说十万之多。

大康皇帝自宫中带走禁军与御林军不过几万,加上皇陵守卫将士,甚至不足沈长赢的一半。

徐君月叹了口气,看着远处飞来飞去的鸟,想起初入宫门时探出城墙的那个枝桠。明明未在宫里,可偏偏还是身处宫中,

可现下的情势,已经没有时间再让她感叹了,如何向大唐皇帝递信,如何召集援军……一堆问题像洪水一样涌来,徐君月只得回头向外跑,寻不到郭相守,只能先找纪渊了。

打定主意,徐君月翻身上马,便直奔相府。一路上,她都在想,若是纪渊也不见了呢?徐君月脑子混沌,知道看见相府门口的侍从,才松了口气儿。

“相爷可在家?”徐君月拉住了侍从,先开了口道。

“主子不在府中,刚刚便出去了。”侍从俯身行礼,回道。

“去哪了?哪个方向?”徐君月心里一揪,拉住了那名侍从,慌忙问道。

“好像是要进宫,我这做奴婢的,也不是太清楚,刚刚传了圣旨,想必主子是进宫了。”那侍从努力回忆着。

徐君月听见进宫二字,便脑中嗡得一声,她全然再顾不上什么礼节了,话都未再接,便骑了马追了上去。

纪渊此时入宫,定然是不能再出来了。沈长赢估计是一不做二不休,准备造反,要先假传圣旨清除这些异己。

马鬃跟着上下翻飞,徐君月耳边风声呼啸。她不敢想,不敢想纪渊被软禁宫中,不敢想这场谋逆里将会死去多少士兵,不敢想沈长赢登基称帝,更不敢想,她的沈郎。

直到,她在巍巍宫墙之下,看见了纪渊的车架。

“姑娘,如此慌慌张张,可是有何要紧之事?”纪渊掀了帘子下来,给一旁的下人一个眼神儿,那些人便向后退了又退。

“沈长赢,要反。这圣旨,是假的。”徐君月跑的有些伤气儿不接下气儿,组织了许多语言,话到关口,还是卡了壳。

“你从何处听来的消息?”纪渊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

“青梧,青梧设计让沈长赢造反。”徐君月缓缓低下了头,喃喃道。

“蠢货,疯子。”纪渊听到这句荒唐话,气得甩了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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