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日后再说。他们今日便要动身去皇陵,清君侧。”徐君月眼睛瞄着四周,试图让纪渊冷静下来。
“你可去见了郭将军?”纪渊突然想到什么,声音提高了几分。
“郭府,空无一人。”徐君月盯着纪渊的眼睛,摇了摇头。
“他们今夜启程行军,我们还有时间。我这就进宫稳住沈长赢,让亲信回去飞鸽传书告知行舟。郭相守绝不会反,你要想办法能救出郭将军。”纪渊抬眼看了眼黑漆漆的门洞,嘱咐道。
“可是……”徐君月刚想说什么,就被纪渊再次打断了。
“我知道,我此去凶多吉少。我也知道,你害怕郭相守反了。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见到郭将军。知他心中之意,他的兵,都是随他出生入死的兵,只要他性命无忧,这些人断断不会受沈长赢那个草包指示。”纪渊收回目光,冲徐君月行了个礼,又道:“若是你我未能再有相见之日,行舟日后,便只能依靠你了。还有,姑娘,照顾好自己。”
“相爷这说的什么话,君月未曾在朝野为官,可匡扶朝纲,却是每个为臣为民之责。就算我今日不是他的妻子,也定然会这么做。”徐君月俯身回礼,撂下话便回身跑去。
端敬皇贵妃已然跟着陛下去了皇陵,不然此刻去探探她的底儿。徐君月沿着夹道猛拉缰绳,日落之前若是找不到郭相守的位置,可该怎么办?
徐君月不敢往下想,可是如今,她寻找郭相守,完全是毫无方向?东宫?大狱?还是沈长赢将他藏匿于一处不起眼的宅子中?
徐君月完全没有头绪,只能骑马回到郭府,看看郭相守可留下了什么暗号。当她重踏郭府大门,头顶上飞过了一群鸽子。
也不知传与沈郎,传与大康皇帝的信,送出去了没有?
徐君月收回目光,她推开一间又一间的房门,细细观察房中的布置,寻找着蛛丝马迹。日头渐盛,汗珠子顺着她的脖颈而流,浸湿了领口的衣服。
实在是,毫无痕迹。郭府的陈设,就像是这些人凭空消失了一般,找不到任何打斗的痕迹。
直到,徐君月在一处角落里看到了突厥之物,似乎是阿史那哈尔的,像是手链上一处流苏须子,被人拽断了。
徐君月连忙捡了起来,忽闻身后一阵铃铛之响。她猛地转身,身后除了一处衣柜别无他物。她知道许多府第都设有密室,不会沈长赢把郭府一干人等,藏在了郭相守的密室罢?
徐君月一时间有些苦笑不得,抬手便拉住了立柜的把手,她缓缓拉开,眼前似乎与其他无异。她趴在柜上,附耳轻贴,曲了手指笃笃,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