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四季都是寒雪,白雪皑皑覆满城池,城墙的仰望台上站着一位黑色风衣的男子,看的年龄不大,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宛若黑夜中的鹰,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子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强势的距离感。
不知道在等谁来,他就怎么安静的站在哪里,目光一直看着城墙外白雪横飞。等到身边的雪被一阵风扫过,男子身边多了一个黑影,看不清楚他的脸,他就像黑夜一般,来的悄然无声。
“主,都城来了消息,质子人选是四皇子——季安然。”
俊美的男子没有侧头,目光还是看向城墙外,那双深邃的眼睛眼中带着一丝玩味: “真是意外,这次竟然是季安然。”
这次?
“主为什么要这么说?季国开国以来,只有这一次......”
男子挑眉,终于看向了那个黑影,冷漠却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影,你问题太多了。” 。声音磁性好听但是带着的警告,听的影毛骨悚然: “属下知错。”
男子收回了目光: “下不为例。你去告诉父亲,我们该启程了。”
“是。”
影就这样悄然的离开了,仰望台又只剩男子一人眺望城外。男子抬头看了天空,喃喃自语道:
“既然让我重来,就不要戏耍我。”
————
“这是战,他是死士,今日开始,他就是你的了。他会以侍卫的身份同你一起去言国,照顾你的起居。另外朕还会安排暗中的死士保护你。所以安全问题你不必担心,朕保证,你会平安无事的回来。”
季衍表情严肃,一字一句的看着季安然说着,季安然有一种要上战场的感觉,突然有一点后悔是怎么回事。季安然听完还是点头,转头看向上边的战,他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见季安然看向自己。战半跪下来给季安然行了一个大礼: “见过主。”
季安然赶紧叫他起身,看战十八九的样子,眉清目秀,就是神情实在是冷冰冰的,感觉像没有七情六俗的机器人。叫还是十二岁季安然主的时候,季安然浑身的不自在。季安然尴尬的笑嘻嘻: “父皇,这个侍卫的事情,您和母妃说了吗?”然止能同意一个男人来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
“是你母妃点名要战照顾你起居。”不然季衍真的不会把战就怎么便宜这小子。战的能力在季国也是数一数二的。把战交出去的时候,季衍是肉疼的。谁叫然止开口要呢,是天上的星星他都要给她摘下来。
季衍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从来没有和然止说过死士的事情,包括他们的名字,为什么然止点名战呢?季衍打算回去问然止,但后续就是被然止糖衣炮弹搪塞过去了,然后这个事情就不再被提起。
季安然吃惊,再一次打量起战来,战依然没有太多的表情,就安静的呆在那里,季安然稍微放心了一些,看他的神情也不像多管闲事的样子,对于隐藏身份,自己有药方,一直喝的话。抵御女性特征还是可以维持十几年的,所有不用太担心女性身份暴露。想必然止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放心安排一个男子照顾起居。
季安然凑近了战,战也因为低头看到了季安然好看的凤眼。四目相对,战漆黑的眼中没有一点变化,季安然眼中带着笑意: “初次见面,以后多多关照。”
“是。”回答的很是生硬,但是战的瞳孔中闪过了异样,只是一瞬间就没有了,快到季安然没有看到任何异样。
季衍又想到什么,说道: “明日白大将军就要回都城了,你今晚准备一下,明早我们就出宫。”
季安然不在看着战,转身跑到了季衍身边,惊叹到: “好快呀,父皇之前还说要十几日,现在算来,总共就七八日。”季安然因为要出宫,开心的不得了,语气都愉悦了起来。季衍见季安然没心没肺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 “是呀,说来也奇怪,正常边疆到都城也要十日才对,朕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这样也好,过几日的庆功宴可以尽快的进行,你也可以参加完了再......”
季衍还是没有说出来,戛然不语。深邃的眼睛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季安然。季安然却没心没肺的说着: “太好了,我还可以参加一次宴席!安然好久都没有参加过了。”
平时无论大小宴席,然止怕季安然听到什么不好的流言蜚语,宴会活动会让季安然少去参加,谁让她是“灾星”呢。季安然也是很听话,不去就没有强求,其实她是很想参加的。在离开之前竟然还可以参加一次,季安然真的开心的不着边际。
季安然兴奋的又跑到战的身边,拉住了战的手: “战也参加宴席吧。”
战目光盯着拉着自己的手,很小、很软、感觉一拉就会断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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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明日一早,季安然就起身穿扮好了衣服,坐在铜镜面前,打理着黑如墨的长发。来帮忙的然止看到手忙脚乱的季安然又想笑又心疼。安然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自己原来不知道安然是这么想向往外面的天地。
然止走近安然的身边,手放在了安然的肩膀上,季安然笑嘻嘻的看着铜镜里的然止: “安然头发太长了,实在是难打理。娘亲就再帮安然梳理一下头发吧,安然以后一定好好学梳理头发。”
然止宠溺的摸了摸季安然的头,伸手拿起来递过来的梳子,开始梳起了季安然柔软浓密的头发,不过一会儿浓密的秀发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然止在发冠上绑了一条紫色的发带,刚刚好和季安然今日穿的紫色衣袍相称。
铜镜里可以看到两人的脸,季安然呆呆的看着然止倾城的脸,犯起了花痴,嘟囔道: “娘亲真好看,怎么就便宜了父皇呢。”
然止笑着拍了拍季安然的头,动作很轻柔: “让你父皇听到,你就别想出宫了。”季安然俏皮的摸了摸被打的地方,转身抱住了然止腰,半大的人就这么像八爪鱼一样粘到了然止的身上。和平时一样撒起了娇: “安然就随口说说,娘亲可不要告诉父皇。”
然止被哄开心了,伸手点了点季安然的鼻间: “你呀,等下出了宫可不要乱跑,见到白大将军要问好。白大将军有一个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