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白不敢耽搁太久,待沐云生回府后,他立马转身朝着候府方向离去。
他回府时,正好看见小侯爷端详着哪只布满伤疤的手掌,不知在想着什么。
“小侯爷,沐姑娘已经回府了。”石白说完,并未退下。
温时筠见状,垂头抬眸间对上石白的脸,“还有事?”
石白组织了一下语言,“沐姑娘出府后去了当铺,小侯爷的玉佩如今已经在当铺了,属下想问,是否要赎回。”
说完,他极其小心的观察小侯爷神色。
温时筠眼底有着几分晦暗不明的情绪,过了片刻,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那处伤疤上,用着让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赎回来。”
“是,属下这就去赎回来。”石白赶紧退了下去,好似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一样。
温时筠看向窗外,心里有一股异样,是他不知道的情绪。
不过是遭人拒绝罢了,为何他竟有几分失落感。
思考之间,温时筠将这一切都归因于那手掌上的药。
不过是贪恋温存罢了。
*
这野兔生性活泼,在院子里到处跑着。
幸好腿受了伤,跑不了多远。
沐云生拿着菜叶子,对着兔子唤了一声,“小白,过来。”
这兔子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被叶子所吸引,竟直直的跑了过来。
沐云生心中窃喜,用手摸了摸小白的兔毛,“你竟还通人性,以后我浪迹天涯时,你便能陪着我了。”
小白好似听懂了似,伸出了粉嫩的小爪子。
沐云生接着打开笼子,“小白,进来。”
小白朝着笼子蹦跳着,然后爬了进去。
将笼子放进房间,秋月从屋外走了进来,她看见兔子的一瞬间愣了一下,“姑娘,这……是哪里来的?”
“送的。”沐云生漫不经心的回应着。
“这兔子真好看。”秋月夸赞道。
沐云生微笑着,然后说,“这兔子跟我可有着不一样的缘分呢。”
“对了,秋月,今日去朱府说媒,怎么样了?”
秋月应道:“聘礼已经收下了,就等着商量好婚期。”
进展竟这般顺。
看来朱瑶回府,定说了不少大哥的好话。
沐云生随后道:“秋月,你去休息吧,我有些困了。”
秋月应了声好,然后将房间里的灯熄灭之后推门走了出去。
*
次日。
沐云生先去厨房拿了一些切好的胡萝卜丝和菜叶子放到笼子里,才安心离府。
到了门口,她对着身侧小厮说,“替我准备一辆马车,去温府。”
小厮应了一声,然后去后院安排了一辆马车出来。
“姑娘,上车吧。”
沐云生嗯了一声,坐上了马车。
她手上握着药瓶,心里想着,那道疤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记得朱瑶跟她说要每日三次。
直到马车外传来一声,“姑娘,到了。”
沐云生这才停下了思考,她下了马车,然后说,“你先回去吧。”
马夫闻言一顿,“那小的一会再来接姑娘回府?”
“不必了。”沐云生淡笑着回应,她想着一会去茶楼喝茶。
马夫这才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沐云生走进温府,也不知道温时筠这个时候在府上吗?
原本是打算去候府找他,但他不喜候府,应该不会在哪里。
沐云生刚走几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小跑过去,询问道:“石白,你家小侯爷呢?”
石白怔了一下,朝着书房的位置指了一下,“沐姑娘……”
“有事吗?”沐云生停住脚步,回头询问。
石白说,“老侯爷刚走。”
沐云生闻言便懂了,看来温时筠的属下都觉得,她会惹温时筠生气。
不过,她还是笑着回道:“你放心,我一会便走。”
接着,沐云生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到门口时,她先说一句,“我可以进来吗?”
书房内,温时筠撰着毛笔的手一顿,这字又毁了。
“进来。”
沐云生推开门走了进去,正好跟温时筠的目光对视上。
而她一眼就看见了,昨日她卖掉的玉佩。
她装作没有看见,“上药。”
温时筠闻言抬眸道:“不用了。”
沐云生停住了脚步,“为何?”
温时筠轻笑一声,“这疤痕留下便留下了,反正也无人挂念。”
“温时筠,若非你强硬不肯医治,你的疤痕就不可能会留下。”沐云生直视着温时筠说道。
温时筠闻言眼神微变,眼底看不出情绪,“本王只是想长个教训罢了。”
“不该有的心思……”
什么心思?
沐云生恍然想起,上次朱瑶跟她说,老侯爷以死相逼,温时筠用手相护。
不过,她印象里的温时筠,可不是这般优柔寡断,会为这些事耿耿于怀。
她印象里的温时筠,只会不择手段,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
沐云生才不管他想不想,她走上前,一把抓住温时筠的右手,“我既然来了,就没想着空手出去。”
言外之意就是,他今天这药是上定了。
不过,温时筠只是象征的轻微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任由她擦着药。
“沐云生,你是在关心本王吗?”
温时筠此时的声音,好似从远方传来。
是那么的不真实。
他想听什么样的答案呢?
听到这里,沐云生都不知道答案。
她是在关心温时筠吗?是吧。
在她听见温时筠的伤疤从何而来的时候,她早就动了恻隐之心。
她与温时筠,还是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