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着。
为了借钱竟然把亲生女儿当做筹码,让他坐牢简直便宜他了,这种人就该被判处死刑!
感受到李瑶的异常情绪后,杨翠实在不忍心,小声哀求:“大人行行好吧,再宽限几日……瑶瑶还小你别动她,我这就去借钱……”说着,语气上染上了几分哽咽。
“宽限几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哪有拖着的?”债主嘲讽道:“你一坐过牢的玩意儿,哪来的资格跟老子谈判?”
看来杨翠坐牢这事已然人尽皆知了啊。
李瑶讽刺一笑,冷声道:“嘴不会说话就撕烂它,没必要留着。”
“你个贱丫头敢骂我!”债主怒了,冲上来抬手就要揍她。
李瑶带着杨翠来不及躲避,见男人的手越来越近,她下意识地紧闭上眼。
等了好半晌,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随即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轰然响起,李瑶赶忙睁开眼。
一抹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李瑶瞳孔惊愕地放大,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眉毛紧蹙。
是温予知?
怎么又是他?他是在特意跟踪吗?
正当她疑虑之际,面前之人猝然开口,语气轻缓又清冷:“她的债,我来还。”
李瑶:……?!!
她震惊地瞪大眼,他与她非亲非故,他为何要主动帮她还债?是在秉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原则吗?
债主捂着险些被男人扭断的手腕,怒瞪着温予知,叫嚣骂道:“你是哪来的毛头小子?老子要找的是李家人,关你何事?还不速速滚一边去!”
这也正是李瑶所疑惑的。
她目光朝温予知看去,眼底带着探究之意,有些好奇他该如何作答。
没想到的是,温予知竟只是轻轻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锭元宝扔给了债主,口吻冷漠:“够不够?”
李瑶:?出手这么阔气的吗?
还没缓过神来,她就见债主急忙接住元宝,放在手里摆弄着,在确定这是真的后两眼放光,疯狂点头:“够够够!绝对够!”
这场景看得李瑶眼角微微一抽,倒吸了口凉气,趁机道:“既然够了,就把欠条交出来吧。”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而且有人帮忙她还不亦乐乎呢。
被金钱迷了眼的债主毫不犹豫地把手里捏着的欠条甩给了他,喜滋滋地带着一众小弟从李家院子离开了。
望着握在手里皱巴巴的欠条,李瑶松了口气,随即铺天盖地的疲倦席卷而来,她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迎上前对着温予知鞠了一躬,“多谢温捕快出手相助,这钱我定会还给你的,我这便去给你打欠条。”
太心累了,刚在债主那边要来欠条,又要再打欠条给一个新的债主。
这个债主看上去还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谁知温予知的回话却出乎了李瑶的意料。“李姑娘不必着急,那钱便当我送你的了。只要,你能答应与我合作,酬劳不是问题。”
合作?李瑶懵了,这又是唱的哪出?方才不是还称有意拉拢她进开封府吗?
满心狐疑的李瑶皱紧眉头,细细端详着他的表情,细声问道:“不知温捕快说的合作是何意?”
“姑娘协助开封府结案,温某可定期给你酬劳,如何?”
怔愣片刻后随之踊跃心头的便是了然之意,李瑶大概明白了,这人定是看准了她在公堂上的诡辩技能,见她无心进开封府才委婉地向她提出合作。
说来说去,他只有一个目的:让她为开封府效力。
即使心中大抵有了猜测,李瑶面上的警惕也丝毫未减,明知故问道:“温捕快为何非要与小女子合作呢?”
古代状师里,能言会道的多了去了,凭甚只抓她一人不放?
难道真是觉得她能言善辩才主动请求合作的吗?
许是她的问话太过犀利,只见温予知先是盯了她几秒,而后便轻轻叹了叹,低声道:“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开封府出了件较为棘手的事,东头来了位状告刘员外的妇人。温某见姑娘善辩,便想请姑娘协助开封府早日结束此案。”
此言一出,李瑶便皱紧了眉,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要想出堂辩论、打赢官司,那就必须要了解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及找到关键人物收集证据。仅靠嘴上说说,别说上堂辩论了,就连开封府她都进不去。
“此地不便多言,李姑娘且随我来。”温予知想必也是知晓她的意思,扫了一眼周遭环境,颔首低声道。
李瑶闻言,粗略地望了望四周,恍然大悟。
也不怪他会这么说,周围尽是刚才出来看热闹的村民们,债主一走他们也便散了,但仍是有不少表面假意干活实则暗中观察他们的。
确实不太方便,不过……她若走了,原主娘怎么办?
李瑶不放心地望着杨翠,就见她正满脸欣慰地朝她笑着点了下头,无奈一叹。
好吧,既然原主娘都支持她,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刚要答应他时,耳畔便响起一道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你这个狗男人,老娘今日非打死你俩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