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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弄(1 / 2)

饭后,曾闻舒在孩子们不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广安侯府。

走前姥君发出下次的邀约,曾闻舒悄悄望了眼元怀悯,视线正好跟对方对上。

他倏地低下脑袋,钗饰随着剧烈的动作撞到一块,发出脆生生的响。

曾闻舒心中纠结,不敢确定这份邀请的背后意义,究竟是对他有意思,还是……

他摇了下脑袋,要将自作多情的心思全都晃走。

怎么会呢,广安侯才不会喜欢他这样平平无奇的人。

曾闻舒咬着唇,深吸一口气,心头涌上来的酸涩被他强压回去。

谁料曾典傻乎乎冒出来,直接替他答应了邀约:“乐安表哥最喜欢孩子了,能来陪嘉思她们说话,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陷入为难境地的曾闻舒,呆愣愣地看向妹妹,微张着唇被堵住了话。

曾典有她自己的想法,反正哥哥在武康王府里要看人脸色、受人欺负,还不如来广安侯府陪孩子们呆着。

侯府里没别的男人,姥君和漪涵都不是爱作妖的人,嘉思和嘉恩都对哥哥印象良好,甚至颇为粘人。

在广安侯府里,曾闻舒又算是客人,待起来肯定要比在武康王府更舒坦。

除此之外,曾典也有自己的私心,她信任元怀悯,若是哥哥在此,她也能偶尔过来,跟哥哥见上一面。

曾闻舒看向妹妹,从曾典的眼神中似是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可曾典不知道武康王想要撮合曾闻舒和元怀悯。

时常过来,武康王的心思怕是会越来越活络。

就在曾闻舒纠结的时候,嘉思过去抓住了他的袖子。

曾闻舒垂着头,瞧见嘉思带着期盼的眼神,那双闪着光亮的眸子让他的选择产生了倾斜。

元怀悯适时开口,问道:“乐安县主意下如何?”

曾闻舒叹了一口气,摸摸嘉思的头:“姥君邀请,我自是愿意的。”

至于母亲那边,再想办法就是了。

曾闻舒回到武康王府,不出所料,得到消息的武康王表现得很是兴奋。

这人的心思一会儿一个样,活脱脱是个墙头草,随着元怀悯得势、失势而左右摇摆。

现在看元怀悯未受太女牵连,又开始叫管家给曾闻舒做首饰衣裳,只知道将曾闻舒打扮得漂亮。

曾闻舒的衣服早已堆满柜子,他婉言拒绝了武康王的安排:“先前做的衣裳还堆着没穿呢,还是让给任舒和廉舒吧。”

听闻此话,年纪小的廉舒瞬间挂上笑脸,期盼地看着母亲。

武康王随意地摆了摆手,眼中挤满了笑意:“我就说闻舒是个好孩子,将来定是有福气的,瞧,这还惦记着弟弟们呢。放心,咱们王府又不缺这几个钱,都做新衣裳,你到了年岁,是最该好好打扮的,什么才学品行都是虚的,哪个女人不喜欢漂亮的……”

武康王滔滔不绝地讲述女子的喜好,话里话外都是让曾闻舒用脸的优势去讨好元怀悯。

听得曾闻舒心生不适,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元怀悯喜欢他的脸,这张与傅永颐五分像的脸。

曾闻舒忍不住反驳:“广安侯不是注重容貌的人。”

听闻此话,武康王大笑出声,倒是未生气,只是觉得好笑。

武康王指着曾闻舒轻摇头:“傻孩子,要是你顶着别样的脸,你看广安侯还会不会搭理你,怕是人家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你。”

曾闻舒耷拉着头,原本的好心情被这番话呛走了大半。

-

又过去十日,慧柔依旧频繁地叫曾广因来齐府找他,但其中大半都被魏贤公主拦了回去。

当初之所以选定三皇女联姻,为的就是对方不弱的势力和干净的关系网。

现在三皇女式微,魏贤公主想帮也帮不了,那就只能冷落着,再观望一二。

曾广因因此得了空闲,只需四五日去一趟齐府,带慧柔在外面逛一逛,便是完成任务了。

可曾广因半点轻松都没感受到,距离慧柔所说的期限仅剩五日,她和沈妙如两脑空空、毫无主意。

谁知道慧柔是真的要曝出秘密,还是故意吓唬她们,曾、沈二人赌不起,也不敢赌。

若是像先前诬陷曾旗舒那般,首要的问题就是乐安县主压根就不会来赴约。

她们与乐安县主没什么交情,而曾旗舒虽说有交情,却不能告诉他此事。

不然一旦被问起为何要帮慧柔县主做事,那沈妙如毁对方清白的事情岂不是会被一同暴露。

曾广因愁容满面,与沈妙如私下见面,次数变得越来越多,次次喝得烂醉。

二人还都不是忙碌的人,大白天喝完酒,直接翘掉剩余的班,各回各家,日子就是被这么混过去的。

距离半月之期越近,沈妙如就越焦躁。

曾广因充其量是个知情不报的从犯,都如此紧张,那沈妙如这位实打实的主谋就更更慌乱了。

一旦慧柔县主说出去,估计当天就得被五皇女剥皮抽筋,打入牢中。

十个大理寺卿都救不了一个害了皇女的蠢女儿。

天色正亮,太阳挂在头顶。

大中午的,沈妙如喝得醉醺醺,身体被过量的酒麻木得失去知觉。

当真如一滩烂泥,得被人搀扶着回府。

母亲和姐姐们都不在家中,只有溺爱她的父亲在跟一众姐夫们用午膳。

四个丫环左右前后团团护住沈妙如,沈妙如不去群芳院,反而要找曾旗舒。

丫环们在心中默默可怜六郎君,脚步半点迟疑都没有,转个方向将沈妙如护送到曾旗舒屋内。

曾旗舒刚喝过一小碗粥,自打嫁进来,他就没一日顺心的,跟着食欲不振。

沈家人没有苛待他的吃食,但曾旗舒自己吃不进去,天天只能咽下不足巴掌大的一小碗饭菜。

短短一段时日,比先前瘦了许多。

出嫁前做的衣裳,今个穿起来却仿佛是从别人的衣柜里偷的。

层层件件披在身上,随时都要将他压塌一般。

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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