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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发(1 / 2)

请来的是太医院李勤,李御医今日第二回来广安侯府,为元嘉思请了脉。

元怀悯陪在嘉思床边,问道:“如何了?”

嘉思嘴里还在嘟囔那些句子,愣愣地望着床帐。

李御医面露愁容,跟元怀悯离开床边。

嘉志跟了过来,听见李御医告诉母亲,妹妹惊吓过度,得慢慢养着,往后李御医隔两日来一次。

李勤是太女的人,刚听见嘉思的自言自语,担忧地问道:“二小姐说得可是真的?”

等她来时,元怀悯已经问了嘉思身边的小丫环。

知道二女儿根本不认识什么角露子,更别说巧芽酒的原料会跟角露子作用的事了。

元嘉思一直以为这只是普通的肉干,她嘴馋,往日总在怀里揣些零嘴。

还经常在别家吃到好吃的糕点,回来央着姥君给她弄,姥君疼孩子,多费事的糕点,都让厨房去弄,为此又增了八个各地来的、专做点心的厨子。

每天都是变着花样的小零嘴送到元嘉思面前。

近一个月,嘉思不知怎地喜欢上吃肉干了,以她的牙口也嚼不动几块,更多是舔舔味道,但还是长情的很,天天都揣了一小包随身带着。

广遇爱闹嘉思,这俩人凑到一块,比跟漪涵更像一对双胞胎。

那些幼稚的把戏次次玩得乐呵呵的,二人还谁都不服谁,次次玩闹,都要有个彩头给赢家。

广遇就要嘉思随身带的零嘴,看见嘉思撅着嘴不舍得撒手的模样就想笑。

那包装作肉干模样的角露子,就是这么到广遇手里的。

昨日寿宴开席前,广遇在姥君院里陪嘉思玩,赢走了东西。

后来与五皇女吵嘴离席,也没吃多少东西,估摸那时肚子饿,翻出角露子吃了。

还顺便分给大黑狗几块,黑狗嗅觉灵敏,闻出不是肉滋味,不肯吃。

而广遇喝得醉醺醺的,可能没尝出来,或者是吃出异常了,但她压根不会疑心从嘉思手中拿来的东西。

“元大人?”李御医叫着出神的元怀悯:“元大人!”

元怀悯回过神来,眸色黑沉沉的,蕴着风雨:“还在查,有结果我亲自告诉姨母。”

话里意思让李御医先不要多嘴,李御医知晓元怀悯和太女的情分,也能猜出二小姐是被利用的,她不是爱搬弄是非的人,太女和元家的家事自是交给人家自己来分辨,怪罪与否都不是旁人该插手的。

只是方才出宫,她带了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广安侯。

李御医落下一声叹息,为元家头顶的阴霾又添了一道响雷:“太女正君饮毒酒了。”

立在一旁的嘉志目露惊诧,闻言后退了一步。

李御医接着说道:“下午的事儿了,宫里瞒着不让外传。东宫的礼公发现不对劲,尝试施救,将人救回来一口气,但去势难挽,哪怕太医院都去一遍,也只能说是吊着这口气活到后半夜。太女震怒,轰走了御医,现在正单独跟正君说话,陪他把最后的时辰熬过去。”

“砰!”

元怀悯的拳头砸上廊中圆柱,有力的拳头像是要将柱子砸碎,嘉志的心跟着这声闷响一齐震颤。

李御医重叹一声。

手背滴下的血提醒着元怀悯,加快速度,一刻都不能停歇。

“嘉志,送李大人出府。”元怀悯转向元聪,眸中的阴狠让院里的人都低下了脑袋,纷纷避开那瘆人的视线:“把伺候嘉思的人带来,我亲自问。”

广安侯府的审问持续到第二日,府内丫环小厮,凡是与元嘉思或厨房有关的,都被挨个带到元怀悯面前答话。

府内被愁云压着,人人步伐匆匆,低着脑袋安静做事,没了往日的人气儿。

隔了十几条街的武康王府,很快也成了同样的场景。

伺候曾旗舒的下人一字排开,站在庭院里,正中两个板凳上,趴着馨兰和孙礼公,孔武有力的丫环手持重棍,狠狠打到二人身上。

真是下了死手,不过三四下,馨兰和孙礼公都是口吐鲜血,痛得满头大汗,哭喊着求饶。

曾旗舒跪在烈日下,嘴唇苍白,身子摇摇欲坠,两颊鲜红的巴掌印高高隆起。

左手边跪着的刘侧君情况略好些,但见亲生儿子这般,却是比他自己受苦还要难受。

刘侧君流着泪,膝行到武康王脚边,抱住妻主的小腿,哭求道:“妻主,旗舒是被沈妙如蛊惑了,不然定做不出……”

话音未落,武康王的掌心甩到了他脸上,刘侧君顿住,入府多年,他一向很得武康王欢心,这是第一回被打。

武康王打了一掌还不消气,抓着刘侧君的脖子把人脑袋强行抬起来,然后又是啪啪两下,刘侧君被打成了曾旗舒的惨状。

“下贱的玩意儿!你还有脸说,沈家浪荡子能无缘无故蛊惑你儿子?”武康王抓起桌上的一沓信件,连盒子一块砸到刘侧君脑袋上。

刘侧君被嗑破皮肤,一汩血从头发中冒出,顺着眉骨滴到了脸上,成了一串红色的泪。

今日刘侧君有多狼狈,武康王君就有多痛快,可叫他逮住了沁芳院的痛处,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回,摆出失了多年的正君派头。

“娘!都是旗舒的错,您要打就打旗舒吧,此事与侧君无关。”见刘侧君被打,曾旗舒扑过去抱住对方。

曾望舒挺着大肚子,坐在王君右手侧,‘好心’劝道:“娘,要不咱们听旗舒弟弟怎么说,没准儿里面真有冤情呢。”

闻言,曾旗舒恶狠狠地瞪向曾望舒,他才不会觉得大哥是在帮忙,定有幺蛾子等在后面。

曾望舒蹙着细眉,仿佛没看出曾旗舒的恶意,软声说道:“那沈妙如出了名的不是个东西,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对男人多得是坏心眼儿,被她玩过的公子少爷不知有多少,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的坏名声,天天拿她的风月事儿当谈资说。咱们旗舒真是个可怜的,偏叫这样的人给骗了,传出去了往后可怎么活呀。”

一番话夹枪带棒,往武康王本就燃烧的怒火上又添了两把柴。

曾望舒假惺惺地擦擦眼角,装出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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