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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1 / 2)

不知道为什么,跟江颂月牵手的那种感觉在我心里留了很久,不只是她手的触感,好像还有我当时跳得特别快的心脏——这会不会是我这个年龄的人,心动的时候该有的感觉呢?

江颂月是个有故事的人,母亲早逝,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小学才被父亲接回家,直到现在。除此之外,目前我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在学校中优异的成绩,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执着的样子,以及非常有主见。那只手告诉我说,她远远没有我目前了解的那么简单。那么她身上究竟还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呢?

啊,我是恋爱脑吗,为什么我满脑子都是江颂月的事,她是我女朋友,可是我跟她现在还只是高一的学生啊,我们目前还是得以学业为重的对吧?要是江颂月知道我每天花一大堆时间去想她,搞不好还会觉得我很不堪,甚至...

我摇了摇头,不愿再往下想了,翻开了一张语文试卷,看起了第一篇阅读理解。

寒假开始的前三天,一切都非常顺利,我花了半天的时间筛选我认为比较重要的作业,两天之后,我按照自己的能力水平,制定了一张学习计划表,我希望这个寒假,学习进度能够跟上大部队,至少不掉队。

当然,我说的大部队是指整个S市所有跟我同一届的学生,也就是两年之后,我的竞争对手们。

这三天里,我跟班里的同学都保持着良性的往来,跟大部分的人都是以学术交流为主,跟江颂月时长会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但我们讨论的大部分内容,还是某个知识点在某道题里面的会有怎样的体现之类的,非常符合我们当下身份的东西。

寒假的第四天,我早上起床看到手机的第一条消息之后,困意全无。

江颂月说,她要来我家找我一起学习,还要做番茄炒蛋给我吃,让我提前准备好食材,大约中午十一点会出现在我家家门口。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的?”我十分兴奋地问道。

“我可是2班的班长啊,开学初统计同学信息的时候,手里有不少这样的资源,看看隔壁班的老师也不会说什么嘛。”好啊,这个女人早有预谋是吧。

我很庆幸,她是我的女朋友,而不是我的敌人。

我知道,江颂月在调查人这方面很有天赋,她可以通过开学第一天,某个人坐在公共教室的位置,追溯到位置对应主人的班级姓名,甚至是这个人的家境如何,就凭借她作为班长的资源和渠道,只要她想,她就能了解到任何一个人的信息。

这会不会只是她能力的一部分,她是不是一个,会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她的这种能力让我十分钦佩,但不知怎么,我觉得有些后怕,她搜集信息,利用周围资源的能力,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人会有的,这让我对江颂月这个人,又多了几分陌生感。

还是我太幼稚了,这些应该真的只是基本操作。

想得再多,也不妨碍我对她造访这件事感到十分开心,在菜市场挑番茄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卖菜的阿姨看见我这个样子,特别八卦地问我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在这样的长辈面前,我藏不住自己的任何心思:“阿姨,挑两个最好看的番茄。”

阿姨满脸笑意地拿起了两个又大又红的番茄,上称,像往常一样,在收我钱之前将所有的零头都去了,这种行为通常是违规的,这是独属于卖菜阿姨对我的善意。实际上,在知道我的经济情况特别不好的时候,菜市场里我经常去的那几个摊位都不约而同地对我进行了一些优待。

那么,我回报他们最好的方式就是,认真对待每一袋自己买回去的蔬菜,将它们做成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然后心满意足地吃下。

江颂月是个特别守时的人,一般来说,她出门之前会提前做好攻略,几点出门,怎样过来,大概要用时多久,几点到,甚至还会稍微考虑一点路上的交通情况,看是否堵车。在我周末跟她约一起在外面学习的那几次,她总是提前五分钟左右来到现场,满脸笑意地对我招招手。去陌生的地方时,她还会抽出时间提前踩点,以确保自己能够准时到目的地。

她说,今天十一点会准时来我家,可是现在已经十一点二十五分了,我迷茫地看着厨房洗好切好,盖上了保鲜膜的番茄和已经搅拌好的一晚鸡蛋,以及正在保温的米饭,陷入了一阵沉思。

太反常了,迟到二十分钟完全不是她的作风,她不是那种会爽约的人,更不可能是会跟我爽约的人。就算真的有事迟到了,她也会发消息告诉我,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不安地向江颂月拨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了,但是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就像一阵响雷,惊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是她的朋友吗?她现在出车祸了,在梧桐路上。”一个非常陌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伴随着警笛的声音,让我再无暇顾及今天的午饭,我随手抓起一个充电宝、数据线和钥匙夺门而出,连出租车都忘记打了。

江颂月出事了,江颂月出事了,江颂月出事了。

我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以至于忘记了梧桐路距离我家有一公里多。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的时候,一滩鲜红色的血迹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刺痛着我的眼睛。

现场已经被警用路障和胶带隔开了,目前看到的景象是,一辆被撞毁的自行车,一个前栏面目全非的小轿车正停在马路中央,再仔细一点观察,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帽檐压得非常低的中年男人在跟交警小声地理论着什么,我听不清楚。

我感到越来越不安,因为血迹好像是以自行车为中心蔓延开来的。

“江颂月在哪?她被送到哪家医院了??”我不顾一切地钻到了警戒线里面,朝交警问道。

“你是哪位?”交警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我是她的朋友,之前打来电话的那个!”我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骑自行车的人,是不是江颂月,她长什么样子?”

“骑自行车的那个人?她梳着双马尾,穿着深蓝色的上衣和牛仔裤,背着一个黑色的包。”

我彻底绝望了。双马尾,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些血迹的主人就是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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