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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行番外(2 / 3)

可是谁能预料到以后的事情?当下只是个青春期傻小子的我只是盯着她,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那时的她也只是默默喝完了牛奶,颇为潇洒地一笑:“多谢。钱还你。”

等我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离开了,而手里的纸币上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她没有听我的。

实际上,她也从来没有听过我的。

后来,她干脆在白杨林休息一会儿也不肯。我常常后悔如果不是那次我莽撞地去“安慰”她,她至少不用为了躲我而不休息。

因为学业,卸任了广播员之后,我最期待的莫过于班长会,因为每当年级主任在上面慢吞吞地讲话时,我可以正大光明地盯着她的背影想入非非。

那就叫喜欢吗?我不知道。

高中三年真的过得非常快,快得我甚至都没有和她好好地聊过天。

当我知道她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的时候,我觉得是时候了,我约她在那片白杨林,其实我猜她一定知道我要做什么。

“那个……你能不能摘下眼睛。”

“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明明不近视,所以……我希望你能看清我的认真,我是来告白的。”

她一愣,不知道是在惊讶我知道她装近视还是我这么厚脸皮。

她耸肩,摘下眼睛,啊……她的眼睛好大,睫毛好长,眼睛的形状也好漂亮——

“喂,”她看着我发愣,忍不住在我眼前挥了挥手,似笑非笑,“然后呢?”

我懊恼地想给自己来一拳,之前打好的腹稿全忘了个干净,但箭在弦上只好硬着头皮胡谝乱造:“呃,然后,你愿意让我给你送一辈子热牛奶吗?”

“噗。”,她眉眼弯弯,扑哧笑了出来,“其实,我不喜欢喝牛奶。”

“啊?那……热水可以吗——我可以加红糖!或者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

“可以。”

我霍然睁大眼睛,刚刚我还以为她是在拒绝我!

“可,可以?”

若不是顾忌我的面子,她恐怕会大笑出来,她忍着笑走近我一步:“我难道就不会喜欢人吗?我也喜欢你。”

那一刻我大概终于知道“狂喜”是一种怎样的状态,我想那时候我的样子一定蠢得可以,她没有被我吓跑绝对是个奇迹。

“……我可以抱抱你吗?”

“如果你不嫌热的话。”

“当然不嫌!”我一把拥住她,“我真是,真是太惊喜了!夕余,我真的超级超级喜欢你!”

她的声音轻飘飘地悬在我脑后,好像夏日里的微风:“唉我说,我以为你会像古时候的书生一样委婉含蓄地告白,你在紧张什么啊,和个孩子似的。”

“在你面前装高冷不是自掘坟墓吗?”

她竟然没有否认:“有道理,你这么局促,我都不好意思矜持。”

我松开她,与她相视而笑。

那大概是我最幸福的一天,三十多度的天气我拉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放开,而更令我心花怒放的是,她一直没有挣脱。

分开前恰逢午后,阳光下她的身影不那么真切,我听见她问我:“如果我的相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怎么不会?我又不是因为你的外貌而喜欢你。”

我莫名其妙,却也只当是试探。

直到我们第一次约会,我才知道,以前的我真是大错特错。

“久等了。”

“抱歉,这里有——等等?”我惊诧地看着来人,“夕余?”

“嗯,是我。”

怎么说呢,她摘掉了眼镜,换掉了校服,眉眼也有略微的不同,肤色似乎也变了,都是一些微小的变化,但却有换了个人的感觉——如果说以前的左夕余只是清秀,现在的她简直是惊为天人。

“你化妆了?”

“不是,是我卸妆了。”她摊手,“高中想专心学习,正好我妈妈会一点类似易容的化妆术,所以就扮丑来着。”

我哭笑不得,心有戚戚焉:“还是原来的好,你什么都比我厉害,我原本觉得自己至少还有张脸,但你突然这么好看,我很难不自惭形秽。”

“第一次听说有人不喜欢女朋友长得好,再说了谈恋爱又不是比赛,何必比那么清楚?至少你在我眼里全世界最帅——不过,你确实没有把你的外表的优势发挥出来,”左夕余郑重其事,“还缺少一点气场,你不是立志从政吗?官场上可不能给人感觉这么无害。”

我不以为意地笑了:“说得好像你很懂。”

“绝对是真知灼见。”

“好好好,听你的。”

大概因为我们都不是喜欢张扬的性格,即使在大学谈恋爱都是秘密地谈,虽然连双方父母都见过,但是学校里还是行同路人,被问起还是回答无意谈恋爱,幸运的是,我们私下里约会也从来没被别的同学发现,她常常笑称我们副业可以去情报局兼职,保准技术熟练。

那几年真的美好得如梦如幻,幸运得让我觉得自己是开了挂一般,人生再圆满也不过如此了。

而后来我才惊觉,或许一切都不是偶然。而那幸福也确实如梦,终有醒的时刻。

她父母意外去世了。

她说她要回父母的家乡一趟,电话里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也根本没有留给我安慰或是询问的机会。

她消失了。

一个星期,半个月,一个月,我真的等不下去了,电话是空号,任何联系方式都找不到她,我甚至去了公安局,却被告知我没有权力调查她的行踪,到得那时我才发现,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点也不了解她。

我那时正在读研,请了一个月的假躲开家人和朋友,缩在一个小山村的旅店里,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月。

那一个月,要多么堕落有多么堕落,要多么颓废有多么颓废,因为我心知肚明她抛弃了我,却还在和自己的内心负隅顽抗。

后来我被父亲找到,他一见面就给了我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响得我差点失聪,他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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