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我们就该回去了,”陆岂惟扶额,“亿光,安排一下,我要去看看郑籍。”
“先生,时间非常紧张,而且万一‘冠’又和上次那样突然到来难免会措手不及。”
“我不直接见他,很快就好,何况帮她瞒了这么久还不许她帮我一次?”
虽然奚有木是在讥讽他,但他不得不有所警惕,陆岂惟振振有词。
亿光敏锐地注意到陆岂惟又在无意识转笔,他一边应是一边腹诽,您那算帮吗……
“陛下,释爽小姐携友人一起来了。”
“请进来吧。”
“是。”
林冕当上首相后,对皇宫的安保和监控少了很多,审批入宫的人也不再像陆景行那样严格,所以只要有多次拜访的经历和合理的理由,来访者不用层层通报就能见到奚有木。
洛闻找她有事?
奚有木眼神放空——回到首都已经一个周了,她的身体也基本恢复过来,组织暂时还在就她的发现进行分析整理和未来的布局。
林冕倒是真的丝毫没有察觉异样之处。他看上去挺憔悴,听说是组织的人给反对派透露了一点林冕陷害陆景行的证据,然后再把消息放给林冕。虽然那证据是假的,但就是这样都让林冕高度紧张,在一个周内铲除了异己后到现在还风声鹤唳。
所以他其实非常庆幸她和陆岂惟那段时间不在首都,连问候她身体状况的语气都变得诚恳起来。
女皇的例行公事还没有正式进入高峰期,但时间安排已经在书桌一侧摞了一摞,看着就头疼。
一切都还算安稳。
但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陆岂惟终于回普苍大学住了。
“见过陛下。”
奚有木一愣,和释爽一起来的人竟然不是洛闻,而是郑籍。
“好久不见,请坐。”
明思端上茶点,退了出去。
不知道是是不是因为紧张,明明听过一次,“嘭”的关门声响起时郑籍还是生生一颤。
和他一起颤的还有释爽:“呃,恕我冒昧,陛下,门不好吗?”
“抱歉,吓到你们了,”奚有木弯弯唇,“别怪明思,是我要求的。”
话题到此为止,奚有木没有直面回答释爽的问题,她也识趣,不再多问。
“没事没事,”释爽笑道,“听说您身体欠佳,本来洛闻也要来,可她最近大学里的事好像很多,她托我向您致歉。”
“多谢关心,休息了一个月,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奚有木说这话时一扫郑籍,他正有些紧张地低着头,“洛教授就职于普苍,自然应该在那里,为我调理是我的荣幸,哪能总麻烦她呢?”
“我猜您也会这么说,不过她这人死板嘛,非要我文绉绉地传达。”释爽摊手,“对了,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郑籍,阳南郑氏的家主,对我们的思想很感兴趣,今天多亏了他我才能轻轻松松地进来。”
“释小姐过奖了,没我您也进得来的……”
“郑先生,别来无恙。”
奚有木适时接过郑籍有些窘迫地喃喃——看来陆岂惟和他确实出问题了,今天他的眼神和上次完全不一样。
郑籍霍然抬头,看着奚有木的微笑,呆了一下,才在释爽故意夸张的声音中反应过来。
“什么啊,原来你们认识!”
“郑先生既然能让你省了那些繁文缛节进来,自然也有参加新年庆典和我的婚礼的义务啊。”
郑籍有些疑惑地看向奚有木——她为什么不说他和岂惟一起来的那次?
释爽忿忿:“啊,亏我还准备了好久该怎么和陛下介绍你,亏我还担心了好久碰见那自大狂怎么办!”
奚有木扑哧一笑:“阿爽,我真想听听你没准备过的话会说什么。”
“陛下,您又绕着弯损我!”
“不然呢?”奚有木哈哈一笑站起来,拿起书桌上一个纸袋,“文件在这里,我已经写好了,拿去和你们那边核对一下吧。”
“林首相同意了?”释爽大惊,急匆匆却又很小心地抽出文件,看见封面上奚有木的印记还有些不敢确定,“这要是自大狂的父亲绝对不可能同意啊。”
“咳咳。”
奚有木有些无奈地皱眉,林冕正忙得焦头烂额,忽悠他同意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也不算什么,不过释爽这性子啊……
“是是是,他现在是您丈夫的父亲,说来自大狂不在是去普苍了吗?”
郑籍还在女皇和释爽关系竟然这么好的惊讶之中,突然听见这么一句,手中的茶杯差点掉下去。
奚有木知道瞒不住了只好道:“阿爽,陆先生现在的身份还是很敏感,在我这说说就罢了,出去一定慎言。”
“我知道,”释爽不以为意地摆手,“虽然自大狂的父亲也和自大狂一样成天用鼻孔看人,但是他那种人不可能会犯那些罪,自大狂迟早会给他平反的。”
算了。
奚有木一脸无可奈何,转而回答她前一个问题:“他现在在读博,常在普苍。”
“太好了,看见他我就来气。”
“阿爽,那怎么也是我皇夫。”
郑籍浑身一颤,抬眼看向奚有木。
只见她对他眨眨眼,他立刻明白过来释爽和岂惟关系不好,所以她才没有提自己和岂惟的关系。
奚有木感受到停在自己身上的复杂的目光,淡淡一笑,这个人啊……
陛下和释爽并没有谈太多,其中内容也无关痛痒,是因为他在吧。郑籍姿势有点僵硬,在释爽准备起身告辞时突然道:“陛下,能和您谈谈吗?是关于我们家族的事。”
释爽和奚有木都一愣,奚有木当先反应过来,点点头,笑得不明意味:“当然可以。”
释爽也很配合,临走前还宽慰了几句面含歉意的郑籍。
“郑先生近日对女性主义很感兴趣吗?”
释爽走后,奚有木当先开口,郑籍感激地看她一眼,要不是她先说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的,也就是最近一两个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