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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回去(3 / 4)

怀里,抬头看去,伊莎贝尔正站在门口瞪着我们,嘴巴里可以塞下俩灯泡。

利威尔黑着脸从我怀里挣出来,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似乎很不满我护着他的行径,但是看起来又有点羞赧。

伊莎贝尔指着我们两个,张口结舌:“你们……不是,你们……”

“好久不见,小山雀。”我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唇角,然后跟她打招呼,“你看起来精神不错,已经恢复了吗?”

她还是鼓着眼睛,一副白天撞鬼的样子。

我两手拢住她的膝弯,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她不由得惊呼了一下。“嗯,好像轻了一点,之后得好好养回来。”我笑着看着她说道。

她直愣愣地盯着我的眼睛,终于回过神来,兴奋地抱住我尖叫:“雷伊!你终于回来啦!”

我抱着她原地转了个圈,她在我怀里咯咯笑。把她放下后,她还在我身边粘着不放。

“我知道你和利威尔老大去找药后担心死了!”她哼唧着说,“你们也没有地上居留证和通行证,天哪,你们要一路从希娜到西甘希娜,你们……”她本来还在撒娇的声音一哽,然后喉咙深处传来一阵让我头皮发麻的抽噎。

我瞬间全身僵直,下意识去看利威尔,他站在一边翻了个很明显的白眼,然后提溜着伊莎贝尔的领子把她揪走了。她的两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这么一打岔,好歹是没掉出来。

利威尔想好好把他的房子打扫一下,关于这件事,我本能地不想参与。可是伊莎贝尔已经自告奋勇主动来帮忙,我也不好开溜,就跟在她身后划水。

伊莎贝尔好几个月没见我,兴奋坏了,再加上我也算是出了一趟远门,她一直对我问东问西。我也乐的解答她,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想该怎么把去巨木之森的这段经历编的再精彩一点,好让她听得高兴。

就在我一边打腹稿一边回答她的时候,她突然吭哧了几下,小声问道:“雷伊,你知道法兰去哪了吗?”

她这个问题很突兀,和之前的话题风马牛不相及。我下意识一愣,“法兰?”

她这么一问,我才想起这么一号人来。之前我用蜘蛛回希娜送药,还专门把他给救活了,那肯定没什么大事。不过她这么问也奇怪,我不是还专门让那小子照顾伊莎贝尔吗?

我摸了摸下巴,准备追问几句。可是还没开口,利威尔就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伊莎贝尔身后,脸色很不好地瞪着我们两个。我下意识头皮一紧,举着双手说:“我们就说了两句话,绝对没有偷懒。”

利威尔瞪了我一眼,他没好气地说:“你竟然也好意思说你没有在偷懒,不过也对,你偷懒添的乱子竟然少过你好好干活给我带来的麻烦。”

我讪笑一下,放下了一直拿在手里转着玩的扫帚。“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我伸了个懒腰,“好歹也让我做点什么吧,这屋子里还有吃的吗?需不需要我再去买点什么?”

伊莎贝尔掰着指头想了想,说道:“应该不缺什么吧?”利威尔看了她一眼,对我说:“去集市上转一转买一点回来。今晚吃丰盛的。”

“对啊!”小丫头立刻蹦起来欢呼,“这算庆祝吧?!雷伊你们千辛万苦跑一趟就该好好庆祝一下!你说对吧利威尔老大?”

我有点想笑,其实如果一定要庆祝我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下馆子,虽然我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庆祝的。但是看利威尔也有点兴致勃勃,我就没说出来。“好吧,利威尔老大的手艺,多让人期待啊。”我笑着调侃利威尔。

利威尔看过来,他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我明明记得某人说过她吃着我做的饭就想吐——”

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想起来这是我在壁外跟他翻脸那会故意说出来刺激他的话。伊莎贝尔有点疑惑地看过来,我立马咳嗽一下,把这事带过去:“我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去。”

。。。。。。

伊莎贝尔看着雷伊关上门出去,她轻快的脚步声渐渐在楼梯上消失。随着那个人的离开,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冷凝下来。

“伊莎贝尔。”利威尔在她身后叫她,声音非常平静。

她紧紧捏住了扫帚把,因为紧张,她甚至在轻微地颤抖,像个鹌鹑一样哆哆嗦嗦转过身去,一声不吭低着头。

有时候,一些事情、一些复杂的情绪,即便是面对雷伊,伊莎贝尔也不能说出口。比如法兰对她而言的重要性,比如她对利威尔深入骨髓的恐惧。

利威尔还在拖地。他干活干得很仔细,拖布被他顺着地板纹理一点一点拖过去,留下锃亮的水痕,一边拖他还一边看着桶里的水有没有变浑。他看起来就和平时和雷伊拌嘴时一样平和,但说出的话却让伊莎贝尔冷汗直流。

“我警告过你,不许再在她面前提法兰。”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忘了吗?”

“……没有。”伊莎贝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没有’。”利威尔点了点头,他把拖把扔回桶里,咣当一声似乎敲在了她的心上,“你记得我的话。你刚刚在和她说什么呢?你的意思是我听错了,还是我的话对你来说其实什么都不是?”

雷伊不是地下街人。尽管她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但是很多地下街人尽皆知的事情,她并不清楚。利威尔在她这里,只是个身手不错,嘴毒了点,性格拧巴的普通人,但她并不知道,对于地下街的其他人来说,利威尔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遇到雷伊之前,伊莎贝尔和地下街的虫子没什么区别。虫子至少可以吃垃圾,就算死了也没人在意,但是她死了说不定贫民窟的其他居民还会嫌她的尸体恶心。利威尔这种大人物之于她,就好比皇帝和难民。

难民是永远不会对皇帝寄希望的,他们只会深深恐惧这个跺一跺脚就会要他们命的人,更何况这个皇帝还是个可怕的暴君。即便后面她有幸和这个皇帝同居一室,但是这种类似于规矩一样的认知,还是被她深深烙印在心里。

雷伊可以无视地下街的所有规矩,但是伊莎贝尔不能。就好比,她其实深知之所以她能够维持现状,靠的并不是雷伊,而是利威尔。她也一样深知,利威尔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他看她一眼纯粹是因为她是雷伊的附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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