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亲手解决自己。要么,绥都发生了其他什么大事,需要宫主出面才能解决。联想到君影的留信,君宛歌更愿意相信是绥都发生了什么需要宫主出马才能解决的大事。
只是无论是什么事情,等过不久见到了宫主,她都凶多吉少。所以君宛歌才会像交代后事一般,彻夜挑灯,将这些整理留下。这样,就算自己出了什么事情,也没什么遗憾了。
她眼见隔壁子苏和彩萍的房内亮起了灯火,为避免她们怀疑,君宛歌熄灭了房内的烛火,上床小憩片刻。
到了卯时末,君宛歌起床用过早膳,将昨晚写的药方医案移交给子苏,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遍。子苏见她千叮咛万嘱咐的模样,心下不禁存疑,却也没再继续追问。君宛歌又带着子苏,拉着彩萍熟悉了一遍琼苑收集、晾晒、储存的所有药材,哪些放在哪里?哪些应该如何储存?哪些又是常备药材……
她一阵如数家珍的叮嘱下来,彩萍和子苏面面相觑,一致认为今日的君姐姐很不正常,心事重重的,就连她情绪都肉眼可见的消沉、低落。但是当彩萍开口关切时,君宛歌又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
君宛歌刚交代完,便听闻景慕徽下朝回府的消息,她进了自己房内沉默了好一会,才拉开门去了九思堂……
景慕徽刚换下朝服便见到赵成拿了本什么册子守在门口,不禁面露疑惑。
赵成见他从里屋出来,便抬脚进屋,恭敬的递上手里的册子道:“王爷,方才君大夫过来了一趟,把这个交给属下,让属下转交给王爷。君大夫说,这是先前替太尉夫人看诊后写下的药方,她约莫估计欧阳夫人服药后病情应该有所缓解,便在先前的药方基础上做了剂量的减少,还请王爷转交给欧阳夫人。”。
“她人呢?”景慕徽没接药方,目光在门口探寻了一圈,语气颇为怅然道,“她交给你就走了?没再说其他的?”。
赵成摇头,暗自观察着自家王爷稍带不悦的脸色,一时间没再说话。
景慕徽眉目微蹙,转身进了里屋,漠然道:“放桌上吧……”。
上元节时,她坚定的说要离开,景慕徽见她如此理性,便有些怅然若失,这些天也下意识的疏远着她,更不主动找她。而她似乎也察觉到他的情绪,也带着琼苑内,甚少出来。两人就这样呆在一座府内,竟十来天都没见过面。
他心里想着,趁着现在自己对她的情绪还能收放自如,对她少一分接触,她离开时便少一分失落。
可事实确是如此吗?
……
入夜,街面空荡寂静得厉害,君宛歌趁着月色幽沉,蒙上面纱从后门悄然步入四海客栈,直入天字肆号房。
她在门口停了下来,抬起敲门的手悬在半空踌躇犹疑着,眼神里有着藏不住的胆怯和迟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足勇气抬手敲响了门,门应声而开,她低眉颔首,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一进门,她便看见花月坐在桌前,目光冷戾的望向她。君宛歌恭恭敬敬的跪在她面前道:“属下见过宫主!”。
花月垂眸,以一种掌权者的姿态审视着跪在她面前的君宛歌,渐渐的,她倾下身,靠近君宛歌,那双用花泥蔻染过的指甲的纤纤细手,慢慢的攀附上君宛歌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掠夺走她的呼吸……
花月轻声讥讽道:“君宛歌,你让本宫好找啊!”。
君影见君宛歌被扼住脖颈,呼吸困难,忙上前一步想替她求情,被莲星眼快出手拉住。莲星眼神示意君影,宫主正在训诫,不要冲动,让宫主更生气。
突如其来的扼颈,令君宛歌感到头晕脑胀,缺氧导致的窒息感更是令她四肢乏力,她断断续续道:“宛歌下次再也不敢了,还请宫主恕罪!”
花月目光睥睨的望向她,神情冷戾:“你胆子还真是大,仗着玉潇宫教你的那点本事,就敢消失一年多?本宫看你不是不敢,而是在外面活得太过逍遥,忘了宫规戒律了!”。花月说完,见君宛歌脸色因缺氧微微发紫,旁边的君影几乎快要按捺不住想要开口,便皱着眉头一把甩开了她。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君宛歌,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君影心疼这个自己护着长大的妹妹受罚,还是忍不住俯下身,替君宛歌一边顺气,一边看向花月道:“宫主,宛歌失踪实属被迫,她从未忘记玉潇宫,还望宫主宽恕。”。
花月瞪了君影一眼,没理会她。
君宛歌跪在地上,双手撑地,语气也不自主的带了些颤栗:“宫主,玉潇宫就是宛歌的家,宛歌从未有一时半刻忘记过宫主与师父的恩泽与教导,也没有忘记宫内诸位姐妹的关爱,求宫主明察!”。
花月蹲下身,眉眼犀利的望向她,语气带着警示和杀意道:“未曾忘记?君宛歌,你难道忘了宫规的第一条是什么?‘不得与任何男子亲近!’本宫没教过你,难道你师父和花影没教你?你竟敢为了救一个男人而离宫!你知道单凭你救他这一条,本宫就能够以宫规惩戒你?你擅自离宫一年多,本宫也可以算你一个叛宫私逃的罪过,把你千刀万剐了你信不信?”
君宛歌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入眼的便是花月暴戾狰狞的表情,身子不禁被吓得一缩,带着哭腔半天也解释不了一个字,只得身子伏地埋首求饶道:“宛歌知错,求宫主宽恕……”。
君影见花月盛怒,担心她情绪激动之下,一掌结果了君宛歌,情急之下,忙拉上莲星一块跪在了花月面前,
着急的求情道:“宫主,宛歌离宫实属被迫。她在郑别村遭受绑架,期间无数次想逃,都被太尉派人抓回去,以郑别村的村民和凰都百姓为筹码胁迫她替景慕徽治病。再加上当时的景慕徽就是个远近闻名的痴傻王爷,所以宛歌与他并没有什么逾越。被胁迫到了绥都后,宛歌也在攒钱准备逃回宫,直到遇上了我,这才联系上宫内……这一切并不能全都算宛歌的过错,宫主,当时药娘也时不时会去郑别村,若不是宛歌跟他们走了,被抓的可能也有……”。
花月不全信君影的话,质问道:“这一年都没机会逃出?他们看你这么紧?”。
君宛歌哆嗦着回道:“禀宫主,宛歌……从未出过远门,又不会武功,身上也没有盘缠,不像宫内的诸位姐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