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牢笼。连萧诤都可以被皇帝忌惮,身为交付真心之人的红鸳,又怎能不被皇帝猜疑呢?
正是因为如此,萧诤奉皇命在前线厮杀时,她已经不动声色地开始卸下身上的权柄和担子,慢慢把权利塞进了燕清安的手里。
这恐怕也是红鸳在向皇帝示弱,在向皇帝投诚。
投诚吗?
燕清安猛然一个激灵,想起红鸳谈及齐戬时眼底浮现出来的恨意,又不由开始怀疑。作为将萧诤遣去长平的始作俑者,皇帝当年借助了齐家不少势力,当红鸳也慢慢察觉到这一点时,连齐戬都不屑一顾,又怎会诚心诚意向皇帝献上自己的一颗忠心?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光影,那时一颗漂亮的耳坠,镶嵌其中的宝石在火焰上炙烤会散发出幽幽蓝光……
蓝雪玉,御品,诏书卷轴,谋反,红鸳势必追查到底的决心,傅辽在狱中的申冤,皇帝隐而不发的态度,太子,齐家,还有如今坐收渔翁之利的白氏……
看似毫无关联的种种如今如同丝线一般紧紧相连,惊得燕清安手心发汗。
她不敢去深思,怔怔地望着红鸳,只觉得喉咙疼得厉害,不知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饮酒了的缘故。
她张了张嘴想要询问红鸳什么,可又不知该从何处问起,只能晦涩地发声:“胧卿走后,大人今后有何打算吗?”
红鸳看了她一眼,轻笑道:“是看陛下什么打算了。”她又倒了一杯醒酒茶,似笑非笑地推给她,“醒醒酒吧,为何脸上这般红?”
她心一坠,恐红鸳瞧出了她的心思,连忙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强装镇定:“大抵是热的。”
红鸳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如今废太子势去,你猜谁人会拾阶而上?”
自然是昭王萧应觉。
红鸳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皇后这次算是把废太子逼急了,如今的局面陛下看在眼里,也必然不会任由其发展下去,昭王若当真有命袭位,恐怕助他称帝的白家亦会是最大的阻碍。”
燕清安垂首,应承红鸳的话:“陛下不会任由外戚势力过甚从而干政,对么?”
红鸳点点头:“收拾了傅家,齐家,接下来,便是白家了吧。”
燕清安注意到红鸳咬字“白家”时眼中隐隐折射出兴奋的光芒。这种兴奋,并非是即将见识到痛恨之人大厦将倾的快意与畅意,而更像是似乎马上就要探求到什么真相的疯狂与期待。
红鸳笑着:“贪得无厌的人总归是没有好下场的。”
燕清安抚上左手腕的青丝镯一语不发,红鸳注意到她的动作神态,淡淡说道:“在我的故乡,这青丝镯是作为女子及笄礼的银饰,意在祈愿女子解开心中难解之结。”
红鸳瞧了一眼燕清安:“阿燕,我也祝你可以早日解开心中难解之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