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楼二人,正准备拍案而起,被辛照砚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普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雪拒霜咳了咳,她刚刚醒来,本可以不来,只是她坚持要来。
顾图南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件披风小心翼翼给她披上,又端起一杯水,喂到她的嘴边。
雪聚霜抿了几口,摇摇头,好整以暇地看向太虚。
太虚高高在上太久了,以至于被人挑衅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动用武力来维护他的权威。
然而他却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雪聚霜并不担心秋知意会输,只要和秋知意并肩作战过,都不会认为她会有输的时候。
她轻声对秋知意道:“给他留点面子。”
秋知意的脸上出现了奇怪的表情,她似乎是在忍笑,又似乎是怜悯。
“我是先走程序呢?还是先笑呢?”
青冥看了一眼太虚,明明是再温和不过的样子,却无比傲慢,两者矛盾交织。他轻轻摸了摸秋知意的头发,入魔后,哪怕是头发也变成了深紫,如同丝缎般在背后均匀散开。
他的声音也带着笑意。
“还是先笑吧,若是你动手,怕是他们都听不到你笑了。”
秋知意这才发现,青冥竟然还有如此嘴毒的一面,再看他时,他却敛下眸子,秋知意只能看到他雪花般些微颤抖的长睫。
秋知意早就知道青冥的性格远非他所表现的那样温和,只是他既然愿意在她面前温和,那秋知意也不会说什么,看来青冥好像因此产生了些许误会。
她握紧青冥正准备抽出的手,手指强势插、入青冥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紧扣,如同握住一块沁凉的玉:“那就听你的。”
倚白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趴在桌面上。
“哈哈哈哈哈……太虚你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哈……哪怕是我你都颇为忌惮,云止戈你都打不过……你想要威胁我们阿意……哈哈哈哈哈……让天道都忌惮甚至避开的人,啊不对,阿意是魔,你这个奴才倒是迫不及待跑出来狗吠了。”
倚白被宋非墨扶起来,她靠在宋非墨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声音陡然转冷。
“你配吗?”
宋非墨拍了拍倚白的肩膀,唯恐天下不乱:“低调、低调,我们阿意虽然重伤了失格的天道,但是她并不想声张。”
“看来是不用我笑了。”秋知意无奈。
红紫色重新笼罩周围,早在谈话的时候,秋知意便已经无声无息将太虚的界化解。
她有模有样的点评:“你的界确实不错,不愧是活了多年的老古董,嗯,渡劫老古董。”
秋知意站起身,一步步朝着太虚走来。
“只是,你的劫,该不会与所谓的天命有关吧?你的劫数是要维护天命轨迹?”
“天命?那位失格天道,祂也配称为天命?”
太虚被反噬,猛地吐出一口血,他心神不宁地听着秋知意的话。
“若我没记错,渡劫期间无法得知自己应该渡的劫数,只是你既是卜算一道,想必也有自己的法子。”
“天道?祂已经失格到只能栖居魔身,你竟然还相信祂的天命?”
秋知意弯腰靠近太虚,笑着说:“你们天机阁既然培养魔族,就连所谓的防护罩都是天魔的召唤阵,想必与君晏也有过交际。”
她歪了歪头轻声道:“对了,你那无比尊敬的天道,就是君晏啊。”
她后退几步,看着太虚瞳孔地震的样子,只觉得万分搞笑。
青冥也走到太虚眼前,天青色本是十分温柔的颜色,只是落在青冥此时的眼眸中却变成毫无温度的空无,他看向太虚,像是在进行冰冷的审判。
“天道之上亦有大道,你所谓的天命,可能只是他人随手书写遮掩天机的话本,而已。”青冥看着太虚,不带一丝感情地陈述道。
识海中的雷声轰鸣,与青冥的话交织在一起。
千年来长期被压制住的心魔借此机会反扑,白天与星夜不断交织出现,太虚猛然吐出一口血:“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