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知意听到青冥的介绍，意外又不意外，还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松快。
大道对她点了点头，她并未出声，声音却直接在她脑海中回荡。
“这本就是你的神格。”她顿了顿，继续道，“前世青冥与我商议，重启世界，今生于其他人是重新开始。”
大道顿了顿，在她面前以手指拉出一条金色长绳，她将绳子中断的部分对折，保持着对折部分拉开绳子，继续补充道：“于你和青冥这两个关键节点而言，却是两者都切切实实经历过。如同此绳，外人看来，这是毫无弯曲的一条，但于你和青冥而言，各中曲折，却无法为外人道。”
说着，她看向秋知意，无比柔和。与想象中一板一眼、规则严明的大道南辕北辙。
“因此，你的实力维持在前世的巅峰是真，青冥的衰弱也是真。”
“只是你在此世不再是‘秋知意’，此世却需要有‘秋知意’，天道失格，便由我设定之规则利用你散落的灵魂碎片与心羽再捏了一个你，也就是殷神悦，她为你之副身，却非你。
“你所残缺的，一直都是神格。”
大道抱歉地看向秋知意：“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只是以我之职权，并不能说，否则将会引起无数命运的变动。”
秋知意点点头，表示理解，只是……
“所有人的命运都是既定的吗？”她直直看向大道，不躲不闪。
大道失笑，她看向她：“并非如此，在框架内每个人都可以自由选择。”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正如律法，合法的范围内，凡事皆可为。”
秋知意便不再有疑问，她虽不说话，却能感受到大道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存在感昭然，目光柔和而怀念，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也并不移开目光，而是任她打量，秋知意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大道的身形已有消散之势，她看了看秋知意与青冥：“秋知意、青冥听令。”
“在。”
“凌霄界是一切因由之始，结界亦无法长久支撑，青冥，本尊命你守护好凌霄界。”
“是。”
“秋知意。”大道放缓了语气，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给秋知意带来什么不适之感，虽然她知道，秋知意并不会因为此等小事感到难受。
“是。”
“本尊以大道的身份命令你，在神庭中收集命运之书的碎片，拼合命运之书。然后，杀死璇玑。”
“这本残卷，会指引你找到命运之书的残页，拜托你了。”
她向前两步，为秋知意顺了顺头发，轻轻地、像是在抚摸一抹即将消融的泡沫。
秋知意发现眼前的大道似乎对她亲近过头了，只是她并未问出口。
“是。”
伴随着一声叹息，大道彻底消散。
残卷在秋知意面前翻动，出现了一串数字，秋知意瞬间意会，这是残卷收集进度。
25%。
数字停顿片刻，与命书一同化作光点涌入她的灵府中。
秋知意保持着垂首的姿势，感受着头上抚摸力度如星光般消散。
“青冥，我与大道是什么关系？”
青冥声音茫然而歉然。
“我不记得了。”
秋知意隐有猜测，她不再询问，走到青冥身前，蹲下身，问他：“璇玑是谁？”
话虽如此，她却在脑海中自动浮现了一个紫衣女子的身影。
青冥的目光从她的头顶滑到她的脸上，似乎也十分怀念她头顶毛茸茸的触感。
秋知意“啧”了一声，却还是轻轻靠近祂的脸颊，脸颊与脸颊接触，她轻轻地蹭了蹭。
青冥失笑，眼前人像狼像鸟又像猫，上一秒还在对你龇牙咧嘴下一秒却又若即若离地与你贴贴蹭蹭。
祂无比庆幸，只有祂才能看到秋知意这样多变的样子。
被束缚的手指微动，祂万分遗憾此时的手被绑住无法摸到她头发柔顺的触感、她脸颊上毛茸茸的微小茸毛。
秋知意察觉到祂的动作，不耐地看向祂，却又站起身来，拿脸贴了贴祂的手，一触即分。
青冥还未来得及回味便怅然地看着秋知意越来越远。
祂丝毫不怀疑，若是祂此时并未受伤，秋知意定会以手扼住祂的喉咙，就像是猫科动物戏弄猎物一样居高临下地掌握祂的呼吸、祂的生命。
青冥笑了笑，还是不把秋知意惹生气了为妙。
“神庭分为五家四派，自凌霄飞升后，又多了一派、少了四派。五家是神庭最早的势力划分，以氏族血脉为分隔，分为万俟、空桑、归生、南、姜，四派是后来飞升的修士为抵抗五家的垄断而兴起的宗门，两者本呈分裂之势。”
青冥顿了顿，又道。
“但自凌霄飞升以来，五家与四派逐渐合并，凌霄便另起一个宗门，‘戮仙门’，与五家呈分庭抗礼之势。上古神明皆陨落，神明遗留下来的势力亦隐没，只是若你出现，他们必定助你。”
“除这五家一派外，还有凤族连氏、佛国与帝宫凌驾神庭之上，我亦有些许势力，待你飞升后他们自会循着我之心鳞寻来，不必太过担心。”
“至于璇玑，便是帝宫之主，五家实则由她掌控，她喜着紫衣，佛口蛇心，你只需见到便知是她。”
“此去危机重重，不必操之过急，凡事多加小心。”
秋知意好似听进去了又好似没听，她与青冥脸贴着脸，看着青冥金色的眸子。
这金色实在好看，比太阳更加耀眼，却也柔和，秋知意用手拨了拨青冥的长睫，食指自祂挺直的鼻梁轻轻滑下下，到达嘴角，她指腹用力，在青冥淡色的唇上按下一个惨白的指印。
然后，她叼上了这块惨白，用牙给这块皮肤染上血色。
很少有人知道，秋知意有一颗不太明显的犬牙，现如今，她的犬牙在青冥的嘴唇内部摩挲，碾磨处血丝，又被她一点点舔舐干净。
秋知意气息不稳地与青冥头贴着头，她亲昵地蹭了蹭。
“我等得及，你与大道却未必。以我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