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三安仍在出神。
金乌顿时将背微微弓起,猫毛炸起,尾巴左右摇摆,先前瞄瞄声也变成了低沉的呜呜声。
他低头对上了阴沉的猫眸。
“咋了金乌,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金乌又呜呜了两声,不再看他,挣脱了他的怀抱,猛的扒上窗户,两爪用力一扒拉,窗户大开,一只飞鸽扑闪着双翼飞了进来。
飞鸽的爪子上带了一封小信。
三安连忙上前解下信件。
“金乌,原来你在特意提醒我开窗吗?真不好意思,我没听懂。”
金乌高贵的舔了一下自己的爪子,优雅的睡觉去了。
信件一定是给世子的,三安将其原原本本揣入怀中,安静的继续坐着等世子回来。
*
丑时末。
街上仍是走来走去的士兵。
长天一片暗紫色,京都双侧街道都燃起了照明的篝火,四下皆明,一只老鼠穿道都能被看得清清楚楚。
三人躲在一条窄巷中,萧南成冷静的开口:“崔大人,你如今看来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直接入宫面圣,将此事从头到尾告知圣上。”
“我不去!”崔时海看见四处都是巡逻的士兵,心中已是对萧南成说的话信了七分。
京中情势明显十分混乱,他若在此当头卷入什么局中死的不明不白,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你说我去督察院都是送死,那我去皇宫岂不是更加死无葬身之地。”
“别说那么凄惨,如果你是在宫外被人刺杀的话,我还是能可怜一下你,替你收个尸的。”岑玉棠接腔道。
崔时海:“……”我谢谢你。
“你不会死,因为我会同你一起进去。”萧南成冷冷道。
岑玉棠听了此话,瞬间愣住,转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了萧南成许久,萧南成没有看她。
她索性伸手拉住他。
“不可。”
“我没有更好的选择,”萧南成道:“我要去面见圣上,揭露这一切。”
“你没有任何证据,”岑玉棠摇摇头:“当今圣上多疑,他不会信你。”
“圣上生性多疑,便是我要进宫的最大理由,我要赌,赌他产生疑心彻查此事,还我萧家清白。”他的眸中晦暗无边。
“若是赌输了呢。”
“那便是我家因果,我自当与我父亲一同面对。”
岑玉棠默默松开了他的手。
巷外踏踏的兵甲声喧闹不止,巷内两人再未说话,寂静的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
“阿棠,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娘该等久了。”
萧南成想将岑玉棠揽入怀中,既是两情相悦,也该是互表心意了,然他此去不一定能活着出来,又何必打扰她,于是千言万语只化作三个字。
“对不起。”
然忽的,一阵栀子花香萦入鼻尖,岑玉棠扑上前环住了他。
心间似掠过一缕羽毛,痒痒的,让他忍不住抬手抚上岑玉棠的头。
“活着回来。”岑玉棠声音有些颤抖。
刘喆与杨芝生死不明,她不想再失去一个同伴。
萧南成没回话,勾起唇角,桃花眼微垂,仿佛不是站在命运的交叉路口,而只是去赴一场诗会,佳宴,春游。
岑玉棠抬头,望见他的笑容,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她的心中蔓延,横冲直撞,让她的心跳加快。
她松开了手道:“你走吧,寅时初开宫门,值守侍卫换岗,是能混进宫的好时机,别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