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如今的确不知该去往何方了。
“也好。”她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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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恙昨日在桥上是属实没听明白梦槐的意思,她是林有昭的人,平时素来讨厌赵府的丫鬟仆从。
但梦槐不同,公子告诉过她,那是山河的故友,山河出事,也是她收的尸。
以及,她早就被公子收买,在暗地里将赵铃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公子。
打碎个琉璃盏罢了,赵小姐虽然蛇蝎心肠,但对下人一直慷慨大方,就算物件再怎么昂贵也不会多加为难。
于是她便没有告知公子。
岂知今日就听闻梦槐受了二十大板,还将被发卖入青楼。
她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如今正近中秋,礼部忙着筹备一年一度的中秋灯会,林有昭更是忙的脚不着地,今早出门还让她备了衣物准备今晚歇在礼部。
她一普通丫鬟,如今就算去礼部找公子求助,一来礼部上下不一定有人理她,二来她就算找到公子又如何,公子折戟成沙,若为了一个丫头和赵铃翻了脸,岂不前功尽弃。
无恙全身涌上一阵无能为力的绝望,亦如山河失踪那日。
她蹲在赵府满园的牡丹花下,茫然失措,抬头却望见远处正在欢喜扑蝶的赵铃。
赵铃身边换了新人,那人好像叫存珠。
存珠看见了她,朝她笑得灿烂,只是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怜悯。
刹那间,无恙头上的一根弦好似断了。
她家公子平日清简,纵然搬来赵府,身边也只留了几个自己带来的小厮丫鬟伺候。但赵府财大气粗,给公子安排的院落又深又阔,打理起来不是小功夫。于是太太便安排了人定期为公子清扫庭院。
太太安排的人多是些粗使丫鬟,公子也明令过不让人进他的屋舍,是以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存珠,上月不过就是个粗使丫鬟,今日一看,竟成了赵铃身边的大丫鬟,各中缘由,她竟一瞬间想明白了。
无恙连忙起身朝关雎园跑去。
关雎园,便是公子在赵府的庭院。她急急忙忙,与正在院中修理林木的管事撞了个满怀。
是一直跟在公子身边的刘管事。
“这是咋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忙慌的。”刘管事奇怪道。
无恙急道:“我问你,近来洒扫庭除的丫鬟小厮可有进过公子的屋舍。”
“怎么会!公子不让外人进入,他强调过的事情我向来放在心上。”刘管事摸不着头脑。
“有没有偷偷潜进去的可能?”
“不会,我都有在旁边好好看着,”刘管事是林有昭的亲戚,一路跟着林有昭从山里出来的,对林有昭的事看的比自己的事还重要,又怎会玩忽职守。
不可能,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突然身后有人脆生生的喊了声:“管事,还有衣服要洗吗?”
无恙突然回头,一个面生的小姑娘抱着一大桶衣服摇摇晃晃走过了。
关雎园里值事的都是跟着林有昭多年的老人,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小丫头。
无恙脸色发黑问刘管事:“这是谁?”
刘管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是我亲妹,被我爹娘许了人家,她不愿意嫁人,就偷跑出来投靠了我,平时没事便会跟着我来这院子里打打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