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李昌久马上明白过来,笑道:“本王素闻这个赵简,诡计多端。哼,他要本王肃清边关匪患,定是想令弓裔军队自伤元气,无异于教本王右手持刃,断自己的左臂,他赵简便好坐收渔利。来呀,只消回他一句话,就说新罗边关地势偏远,本王有心无力!”
李昌久自以为聪明,识破了靖王的阴谋,却不想正好中了靖王的算计。
靖王本不指望李昌久出兵剿匪,不过是打算先礼后兵。若李昌久执迷不悔,他便要动手了。
靖王等了三日,也给新罗边关的饥民施粥三日。
这几天,每到夜里,靖王便独自坐在营房内,静坐默思。今日他收到了姜云继从幽岚山转来的云嫣的亲笔书信,她只说一切都好。然而靖王却又收到暗报,说太子正四处打探赵青瓷的消息,也不知所为几何。
靖王自然猜得出,也早能感觉到:似云嫣这样的一个小小人儿,大约天下男子,没有不爱的。
靖王叹了一口气。他手中慢慢摩挲着云嫣常戴的那只白玉禁步,想起那夜在荒漠之中的一湾清泉里,她如莲花般绽放的模样。又想起那日,她失落了这只白玉禁步,却不知落在了他手里,只能假装不心疼,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多少次,为了她一个小小的表情,一个小小的举动,他情如泉涌,频频失魂……只要一想到她,靖王唇边便不禁牵起笑意。
这时突然马骁走进来,只见靖王俊逸贵雅的一个人,正抬首对月,如玉的容色里似有笑意。他手里,却握着一只女子用的白玉禁步。
马骁一征,立在那里有点呆。
靖王立即正了颜色,轻咳两声,转头看他,问:“有事?”
马骁回神,赶紧道:“启禀殿下,李昌久的回信送到!”
靖王取过信来,一眼看完,冷道:“好个昏君!去,明日一早,在新罗边境贴出告示,召告边民,开仓放粮!”
马骁会意,领命去了。
靖王修书与弓裔国王李昌久,要求其惩治边犯,不过是虚恍一枪,分散他的注意力。
靖王深知,不能小瞧了这帮悍匪。靖王早已着人暗中查探,知道这些匪暴之徒,多是逃荒的饥民。因地里连年欠收,苛捐杂税却不曾减过半分,是以不堪重负、官逼民反,走上了这条劫掠之路。
人一旦饿起来,只会六亲不认,有的是拼死的血气。拿军饷的大梁兵士和以命相拼的弓裔国饥民,不用交锋早已胜败分明。且大梁军队在此时此处交战,天时地利均不占,无异于以卵击石,必败无疑。
所以辽东一役,只能智取。
靖王深知,弓裔边城新罗积贫已久,百姓心思浮动。为了活命,有偷偷往大梁安东城逃的,被新罗守军抓住打死的不计其数。现下必须想办法动摇守军的军心,击垮其意志……
马骁刚刚走出靖王的营房,杨懋便又进来禀道:“殿下,京城有封飞鸽传书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