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在宿舍也不住一间,但却很有话聊,从课本到食堂,从粉笔到夕阳,从金钱到时间……总之观念契合得不得了。
偶然的缘分拉近长久的关系,温玉回一直觉得友情这东西,神秘又了不起。
祁雨其请假回来后,温玉回还是时不时扔下他,和路周程去吃饭,两头乐。
当然,一个小小的原因是,温玉回发现,祁雨其回了趟家,似乎心情不太好。
背着书包到教室的时候是晚自习前,他剪了头发,穿了身新衣服,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温玉回以为他累了,就没和他多说什么,就问他吃晚饭没有,他也就只答“吃了”。
“门口有阿姨卖柿子,给你买了几个。”他递给她一个红色塑料袋,然后就写作业了,似乎什么也不想说。
温玉回知道他有心事,但他不想讲,即便她好奇也不会追问。
“你吃吗?我去洗两个。”
祁雨其摇头。
于是温玉回只洗了一个,她嚼着脆生生的柿子肉时,默默地想,我是应该让他自己消化一下吗?
凭心而论,她很想知道祁雨其为什么烦恼,对于他的缄口不言也有些介怀,但她不愿意刨根问底,怕一不小心戳人痛处。
所以,祁雨其说中午不太想去吃饭时,她也就说好,“那我去小卖部给你带点吃的,你饿了再说。”
路周程是这样分析的,“他在你面前一直是优秀、自信、遇到问题能迎刃而解的,所以可能遇到难题的时候,想要解决完再跟你说?你快别多想了,给他买点喜欢吃的就行。”
温玉回点点头。
事情过去很久,直到祁雨其心情变好、话变多、笑容变深,温玉回都不清楚他请假回家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开心就好,她暗暗松一口气,把好奇埋进深秋的空气里。
期中考的时候,天冷得很,温玉回趁着周末回了趟家,回之前问祁雨其要不要一起,他犹豫了一下,说没什么事情不想回去。
她就自己坐车回小镇了。
返校时周日下午,她用行李箱带了一箱子厚衣服,鞋帽手套装了一书包,课本作业就占了边边角角。
到汽车总站下车后,她推着箱子去转乘公交,看到贴着学区房广告的站牌下,杵着一个人。
祁雨其早就看到她下车了,但车旁人多,他没挤过去。
“发什么呆,赶紧过来。”他这么说,却朝她走去。
“你来干嘛?大冷天的乱跑。”
“天地良心,”祁雨其顺手抢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拉杆,接过一袋子东西,“就知道你会带一堆东西过冬,这行李箱有你本人一半重了吧?”
“这一路都是我自己提的,我又不是拉不动。”温玉回呛他,不明所以,“我爸都没送我到车站的。”
“知道你可以,但不耽误我想来,怎么,要赶我?”祁雨其侧头看她,在公交站台上停下来。
“那也不是,就……有点受宠若惊。”温玉回有些不好意思。
“有点出息吧,”祁雨其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放回去,“我们刚认识三个月?”
“噢。”她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两人搭上1号线公交,下车进校门后,径直朝女生宿舍走去。
祁雨其送她到宿舍大门前就不能进去了,“刚刚把自己说得拔山举鼎似的,现在自己上楼吧。”
“知道了,我自己提上去。”说完转身就要走。
“诶,”祁雨其无奈笑笑,这人怎么回趟家脑子都不灵光,“下午你要不要和路周程吃饭?”
温玉回摇头,路周程周日下午一般都跟同乡朋友一起吃饭。
“那我五点半来等你,收拾好就下来吧,等下去吃晚饭,带这么多衣服,多穿几件。”
“好。”
祁雨其催她进去,自己也转身走了。
冬天还没来,但天气真冷啊,是该回家带点衣服的,他看着花坛里灰蒙蒙的灌木丛,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