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你要学武,可以来山安堂。”
“好!”小姑娘兴冲冲地凑上去同江珠娘拉钩。
天蒙蒙亮的时候,江珠娘便带着所有人开始赶路。
她们一行人虽都是女子又饿了许久,却咬着牙硬是赶在天完全亮起来前到了县衙。
江珠娘叩门后以山安堂的名号同县令简略一说,先是找人安顿看护这些女子,又遣衙役前往湖心岛查探是否真的有匪徒被剿灭。
县令听闻有剿匪功绩,又见温柔、苏煜是小寒山中人,连忙让仆役奉茶,要同三位商议此事。
温柔对所谓功绩倒不关心,只提了一嘴山匪的赏金。
县令连声称是,先开私库,支了四十两的白银给了苏煜。
温柔领了银子,又见江珠娘心有成算,县衙也忙成一片,便说带着苏煜先回客栈休息,晚间再来找江珠娘。
苏煜倒是又吃饱了肚子,又得了两方银子,高兴极了,乖乖跟着温柔回客栈。
温柔同苏煜慢慢从县衙走回客栈,看她隔一会摸一下怀里银锭子,空荡荡一张脸上仅有的那张嘴笑得开心,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不管苏煜是人是鬼,好歹活得很有人样。
回了客栈,温柔困极了,进了自己屋子换了衣服,倒头就睡。
苏煜把怀里钱财同银锭放在屋内桌子上,换了一身血衣,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半晌,她突然看向隔壁屋子。
隔壁屋子里,正是原本跟在温柔身后护卫的许天衣,他的床上却躺着原本投了河的店小二。
许天衣从河里捞起店小二,将他带到客栈里,任是他喂药还是传输内劲,店小二都没有任何反应,气息也逐渐微弱下去。
许天衣一咬牙,用了自家秘术——金针定魂,消耗了三层功力,强行将店小二唤醒。
店小二睁开眼睛,眼中却毫无神采,空空茫茫。
许天衣正在调息,却见店小二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他连忙收工,跟着店小二走了出去。
这家白日做酒店,夜间做客栈的酒家门口,同店小二一样衣服的少年正坐在小凳子上勉强提着精神守着。
店小二晃晃悠悠下楼时,被他抓住:“你去哪儿了,怎么从客人房间那边下来,当心被掌柜的看到扣钱。”
店小二惨白着一张脸,用木楞的一双眼对着他,如同一双死鱼眼睛:“我送水去了,还有客人要水,我去打。”
少年被店小二吓了一跳,慌忙松开了他。
见到店小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了搓胳膊,暗自嘀咕道:“这人咋阴惨惨的。”
许天衣隐去身形,跟在店小二身后,只见他头也不回,径直走到城外河边,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许天衣怔在原处。
这一次,他没有再去救店小二。
许天衣已经分不出店小二执意投水究竟是因为他全族被灭误杀亲妹而心死无望,还是苏煜诡秘手法操控了店小二的心志。
他只知道他既救不了一个一心求死之人,也没法子从苏煜的操控中救下被操控的人。
河水仍旧在静静流淌,许天衣呆立在原地,他虽不在河中,却觉得那股子从河水浸进骨子里的冷意更甚。
直到太阳升起,金光铺满整条河,许天衣打了个冷颤,从这种癔症中脱离。
午后,温柔打着哈欠起身,换了衣服,她敲响了苏煜的门:“起来,我们去找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