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不写名字我就看不出了吗,凭借他身上沾染到的怪异气息就很好辨认哎——所以到底为什么源辉一直没……
……嗯。
我眨眨眼,回过神。
本来自从源辉开始给我补习导致我每天更近距离地浸泡在灵力里之后,吉原苍介就算仍旧莫名其妙喜欢靠近我,起码都不怎么发作(由住在他家那只怪异传染导致的)神经病了……别告诉我是在憋个大的吧,准备今天把我偷偷暗鲨?
这样的话还需要发预告函吗……再说,人类肯定打不过我啊,哪怕那个怪异自己出现,肯定也打不过我。
我一边看着任课老师走进来一边发散思维。
苟延残喘的杂碎罢了……
行吧,还是去看看,如果真到了想攻击我的地步的话,干脆我亲自抽空去吉原家把那玩意儿早点清掉吧,虽然我对同类相残没兴趣但时不时就来这么一场也太烦人了。
至于地点问题,我决定放学去询问一下土笼,反正字条上也没限制我过去的时间对吧?就算我半夜三更过去也算是放学后啦……比较缺德就是了。
唉,没有好朋友的怪异是这样的,问同学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只能问一下怪异同类才能勉强维持生活这样子。
再说,土笼好像本来就连高中部的课程也负责的嘛。
我单手拎着书包打开土笼办公室的门。
土笼不在,英语老师小林朝我转过身子。
“……”要命,平时在土笼面前太嚣张忘了敲门了。
“咳咳,”我干咳两声心虚道,“请问土笼老师在吗?”
“土笼去,”她顿了一下,还是说,“去开会了。”然后她将手里的一沓练习册放在土笼桌子上,打量我。
哦这样。教师会议?不是全体教师都参加的那种吗?还是高中部老师的会议啊?
我谦卑地准备退出办公室:“那我……”先走了。
“薄叶,你最近英语默写成绩不错啊。”小林说,“我看到源辉同学在帮助你,不错,继续保持。”
“啊……”我感觉有点不对,“因为是土笼老师让他来帮我的。”
“这样。”小林居然点头了,“土笼确实是个很好的班主任。”
我应和了几句。
——土笼,你死了,真的。让源辉给我补习居然是你一个怪异的馊主意,我马上联合弥子把你生吃。
我从英语老师那里逃脱后气势汹汹往岬的楼梯赶,结果弥子也不在。
我凝望着高耸的建筑物想了一下,出来去了女厕所,开始狂野敲镜子。
没回应。
全都不在啊。
感情是七大怪谈的联合会议?
怪异也真不容易呢,有种社畜之感……土笼根本是彻底社畜了。
呵,社畜何苦为难学牲,等着,迟早咬死你。
但是这样的话难道我要自力更生去找实习园在哪里吗……好烦。有点不想去了。
我的手伸进口袋里,捏着那张字条,无意识地用指甲在上面掐出一道道凹痕,脚下开始转方向往校门口走。
从这里走回校门口要重新路过班级,等我快走到教室后门时字条已经几乎被我撕成一条条的了。
我叹口气,干脆把剩下的碎渣揉成一团掏出来,打开教室门进去,非常有公德心地把那玩意儿丢进了垃圾桶。
退出教室,关门,继续……
我的脚步顿住,突然转身拔腿就跑。
薄叶理离开的几秒后,安倍雅慢慢踱步从走廊尽头转出来,看了一眼那只怪异离开的方向。
窒息!!那位安倍家的小姐平时不是不怎么出现在学校的吗!!
我边跑边在内心发出哀鸣,还没来得及把“为什么她放学了反而出现在学校”的槽吐完,就一个猛刹——没刹住。
……double窒息。
源辉松开了拦在我腰上的手,转而拿起被他放在墙边的灵刀。
我强忍着没马上蹲下身去,朝他露出了一个艰难的微笑:“谢谢你。”
啊、肚子和腰都好痛,他用力太大了……可恶……虽然我知道是为了防止我和从拐角走出来的他撞上、也防止我直接摔个狗吃屎,但这力道都快把我腰斩了……不是我自己惯性太大的原因吧我又没那么重……
“没事吧?”源辉关怀了我一句,不过比起白天一副故意要恶心我一样的关怀,这句更像是修养让他走的场面话,因为他压根不等我回答就接着问,“怎么还在学校?我以为你很早就走了,”他想到什么,笑了一下,“放学的时候收拾书包动作明明那么快。”
……那显然是因为自从你不刻意带着源光和我拉开距离之后,我们又上演起了放学如果碰巧的话就可以一起回家的戏码。
我完全不想和你们俩上演这种戏码——主要是不想和你。
“呃、嗯,我想起有东西忘在学校了所以回来拿……”我随口的胡扯不知道为什么在源辉的注目下越来越小。
他看着我。
我看着他。
他提着刀看着我。
我有点不太敢看他了。
“……”那个、错觉吗?看上去又有点不开心了?男人的心情就是如此复杂的吗?莫非看出来我在撒谎,不过这种客套话又没什么逻辑谬误,一般会这么在意吗……
我目光瞥向一旁,酝酿片刻:“那那个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慢慢继续在学校和另一位除魔师玩吧,虽然不知道有啥好玩的!是准备抓紧时间把七大怪异在开会时间一网打尽吗!
“说起来,”源辉打断我,“刚刚在实习园门口看到了吉原同学,好像在等人。”
哈?是知道他在等我的意思吗?而且怎么你也知道实习园,念了一年多的书还是对校园情况一窍不通的只有我吗?
“呃哦,”我说,“是吗……”
——这男的的表情逐渐变难看了!
我立刻竹筒倒豆子坦白从宽:“那应该是在等我!因为他只给我留了纸条,我也不知道实习园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