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么简单的,且不说你在监狱里会经历什么,若你成了罪犯,玉凝和你的孩子都会受到牵连。况且,他们不会因为你去坐牢就收手,这根本就是扬汤止沸。”
“既然不能扬汤止沸,那便釜底抽薪。”安珣的眸子忽然一亮,却又忽然暗淡下去。
“我在直隶认识一个军阀,叫宋虎,他与我有过几次合作共赢的交情,若他出面制压薛寂帷他们,必能成功,只是……”安珣沉吟片刻,“他一直想让我北上直隶,为他所用。”
二人都陷入了沉默,良久,何永深道:“安珣,这是最后的办法了,我知道你放心不下玉凝和孩子,可唯有这样,你才能不被堵住耳目,也好保玉凝和孩子平安。”
“探长,我求你一件事。”
“能不能等玉凝出了月子,我再离开。”
弯月似蛾眉悬于夜空之上,墨色的夜仿佛将安珣吞噬。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屋内灯黄如豆,沈玉凝还没有睡下。
见他进来,沈玉凝放下手里的书:
“巡捕房出事了?”
安珣早就编好了理由:“你被冯小云绑架那事还没结案呢,探长找我过去说的就是这个。”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啊?”
“这很简单啊。”安珣故作轻松,“绑架人质断不可能在市区繁华处,必定是在郊外。我以前处理的绑架案中,那些人要么北上要么南下。”
“上海和浙江都是皖系军阀统治区,而江苏是直系,所以北上有诸多不便。综合种种痕迹,就能推理出你的位置。”
沈玉凝也笑了,昏黄的灯影斜斜地映在她脸上,眉眼间是说不尽的温柔:
“不愧是你啊安警探,什么都算的出来,只不过——”沈玉凝的手指在安珣衣领出划来划去,“你刚才有下意识吞咽口水的动作,眼神也比平时飘忽不定。况且,杭州那么多郊区,我不信你有那么好运气。”
“告诉我吧,你都做了什么啊?”
安珣看着沈玉凝,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发现她的头发似是长了些,发现她的卧蚕又比以前深了些,发现她的眼神中多了些母亲的坚毅与温柔。
他将沈玉凝的手捧住,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孩子叫元瑾好不好?”
沈玉凝轻声呢喃道:“元瑾,安元瑾,元年初遇,怀瑾握瑜。”
晚风绕过树梢,从缝隙中溜进窗户,夹杂着夜里才有的烟火味儿。良久,安珣开口道:
“要是我去了直隶,待很久才能回来,你们要好好的,好不好?”
“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吗?”
安珣何尝不知道宋虎打的什么主意,若他一人前去,尚可与之周旋,可若是让宋虎知道自己的妻儿就近在眼前,又怎会放过他们。
沈玉凝对安珣的沉默心领神会:“那……我们可以去看你吗?”
“一切稳定下来之后,或许可以吧。”
“你……会有事吗?”
安珣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嘴唇在她的发丝上轻轻摩挲:
“有你等,我一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