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静霜阁还在吗?”他本来想问她会不会一直在,但是不敢。
宛易逢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她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笑呵呵地说道:“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段对话发生在午后,那个时候正好是宛易逢午休的时候,宛易逢说完这段话就闭上眼睛睡着了,只有他一直站在她的旁边,看了很久很久,即使正午毒辣的阳光毫不留情地刺痛了他的脖颈,他也一动不动,一直就这么看着她……
秦荷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只见他上前一步说道:“三阁主,主公的身体被人调换了,您在没有和她接触过的情况下,又如何确认是她。”
听到他这么说的任清风颇有兴趣地抬了抬眉,对方这个表情是让秦荷生最讨厌的,因为她这个神情有一种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犀利,仿佛只要看他一眼,就能直达自己心底里那见不得人的,被他掩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
任清风盯着他,语气轻慢且带着嘲讽:“并不是只有你特别了解她,对于我来说,找她,一眼就够。秦、荷、生、大、人。”
不同于以往面对任清风的退让,这次的秦荷生也毫不客气地回视对方,然后说道:“我并不认为我们主公只是如您所说,单纯地和人跑了,我相信她一定是事出有因,或者说,她遇到了,比赶往这里更重要的事。”
***
宛易逢看着眼前跳动的烛火发着呆,今中午王琪老伯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响起。
他并没有说很多,只有寥寥几句。
“白日逢人多是鬼,黄昏遇鬼反疑人。众生皆苦,安州活下来的百姓的口袋里装得,从来都不是钱。”
她转头看着一旁的柳明辞,此人正一本正经地端坐在一旁的小榻上,手上还拿着三枚铜钱。
“你干嘛呢?”
“唔——算命。”
“算命?算什么?”宛易逢本以为他在算什么天下大事,再不济也得是什么明日行程,结果人家给她来了一句。
“我在算今天晚上朝哪头儿睡比较好。”
宛易逢:……
“算了能怎样,能让你明日就能直接飞到目的地吗?”
“但是说不定可以给我带来运气。”
“你醒醒吧,那要是算出来让你头朝下睡,你难不成还倒立睡觉?”
“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干过?”
宛易逢:……
要不是这里只有两间屋子宛易逢真想让他出去。
她看着专心致志推演的柳明辞,突然说道:“我饿了。”
“嗯?这么快吗?”说着他看向窗外,“明明刚刚才用完晚膳。”
话是这么说,但是柳明辞还是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个锦袋来递给宛易逢:“中午午膳还剩下的茶点。”
宛易逢接过锦带,一打开往里一看,里面的茶点被油纸包得严严实实,她盯着那些四四方方的小纸包好一会儿,柳明辞见她一直没有动作,问道:“怎么了?”
“不太想吃,还有别的吗?”
“有是有,但是是晚上吃剩下的栀子酥,我看你晚上一个都没吃完,不知道你现在……”
“拿来吧。”宛易逢伸出手示意道。
于是柳明辞又从胸前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一个纸包。
宛易逢结果纸包,打开来看,里面的栀子酥还热着,被码得整整齐齐,宛易逢继续盯着点心看,然后说道:“还有吗?”
“再有就是昨天的了,你还是别吃了吧。”柳明辞的语气当中带有一丝为难。
“柳明辞。”
“嗯?”
“王伯说十年前安州曾经经历过一场瘟疫灾荒,那个时候,你在哪?”
灵活摆弄的手指停滞了一下,对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眼睛也一直盯着铜板,继续摆弄自己的手指算着,声音也很淡然。
“我在安州。”他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