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猜。”宛易逢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不然这样吧,我们合作,你们静霜阁配合我,我就可以告诉你想要知道的。”
宛易逢看着他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道:“案发当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书房外面?你根本就不需要亲自来黄府,但你还是来了,为什么?门外的那声‘走水了’是你让郑书清喊得吧,那个地方火势根本就波及不到我,提醒我走水这个举动实在是多此一举。你的目的是把我叫出来,然后把我带走,不然等着我的就是背锅和扣押,我说的没错吧。”
柳明辞垂眸并没有说话,宛易逢继续道:“表面上看起来你是来救我的,但是问题是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有危险,为什么会提前到达甚至是有所准备?或者说,林涛接到的命令本应该指认我为凶手,但是这与你的计划相悖,所以,林涛就必须变成指认郑书清的凶手,你们的计划才能继续走下去。也就是说,你是知道我一开始的任务和你们的计划无关,后来才发现我也被牵扯到你们设的这场局里面,于是你们只能临时把林涛纳入你们的计划之中,而你,是来补救的,对吧?”
柳明辞这个时候终于抬头了,他看着宛易逢笑得有些无奈:“有的时候看事情也不必看得如此透彻。”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相当于直接把你的势力暴露在符铭恩的面前。”
“我知道。”
“那你图什么呢?”
“我只是不想伤及无辜罢了。”
“理由太牵强了,我的大少爷,我理解符铭恩这么做是为什么,表面是我们和静朝院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饼就那么大,谁希望自己分得少,他认为除掉我大阁主一个人一时半会一定会自顾不暇,那么就会有他趁机而入的时候。这种内斗算什么不伤及无辜?”宛易逢对于对方的回答感觉有点讽刺。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在我这里,你就是无辜的。”
宛易逢没说话,她看着柳明辞,柳明辞也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
“我看不透这个人。”宛易逢心想。
贪图静霜阁的人不是没有,他们大都带着很明显的欲望和目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的野心。但是柳明辞不同,他的眼里没有那种东西,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带着担心与纯粹,这让她的内心产生了甚至可以察觉到的动摇。
“不能这样,”她心想,“查账本这件事是借口,查十年前的母婴旧案也是借口,其目的是抄一部分人的家充实国库,这里的问题是,抄谁的家,抄哪一部分的?是忠心钰王的,还是太后的?而柳明辞在这里扮演的角色……”
想到这里的宛易逢,抬头看向柳明辞,乐了:“我真不明白,我一个小小的静霜阁,不值得注意的小人物,还能参与到你们神仙打架的地方去。”
钰王爷与她同岁,而陛下却迟迟不立太子,钰王爷背后站着的是那些豪门世家和朱家的旧部还有太后,而剩下的皇子之中,唯一有竞争力的就只剩下一位——柳明辞的弟弟六皇子陈信。在看到苏彦远的时候她就隐隐有预感了,户部尚书是寒门出身,又和皇帝妹妹结了姻缘做了驸马,这种人最大的靠山只有皇帝,而他的儿子被任命为此地的知州,还和柳明辞在出现在一个地方就已经能说明太多的问题了。
“我并不认为,能让匈奴单于胡扶罗不惜黄金万两悬赏人头的人,会是什么小人物。”柳明辞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