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浑浑噩噩,黑暗中的她开始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
时不时的落泪应该是生病了,她不甚明朗的闪过这个念头。
倏忽,她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疲惫双眼,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黑暗中她没摸准地方,‘哐嘡’一声,玻璃水杯狠狠坠落在地,碎片四溅,水花溅射了一大块区域。
突如其来的巨响令梁浅浑身一惊,身子颤了颤,双目失神没有焦点。
她被吓到了,低低地哭了起来,双手捂住脸,不明白自己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世界如此孤单,她突然寻不到生活的意义了。
外头听到声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她房间而来,大力地拍打房门,语气满是关切:“梁浅,梁浅,你怎么了?”
段邢几天没联系到梁浅,从邵琰月那打听到她的电子锁密码,过来看看情况。
谁承想,正好听到这不妙的声响。
听到外头的声音,梁浅眉眼微顿,顷刻间止住了哭泣。
她思绪有些缓慢,视线望向声源处,眨眨眼,低低的嗓音吐出干涸的二字,“段邢?”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的声音太轻了,以至于外头的段邢没听到,心头的焦急似焰火猛烈,拍打房门的声音愈发嘹亮,几秒后见仍是没有反应,甚至开始用脚踹门。
不过不等段邢把门踹了,门就自己开了。
段邢看到她第一眼,心就碎成了渣。
“你……”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段邢忽然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他的宝贝没变成眼前这副形容憔悴,眸光涣散,整个人尽显焦虑和抑郁的状态。
她像是颓败的布偶。
他的眼神里满是痛心,浓眉立即紧蹙,俊朗的面容上写了于心不忍。
梁浅本来还没意识到,他这眼神刺痛了她,她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立即想要关门不让看。
好不容易能看到梁浅,段邢哪会放她走。
他急忙握住门板,死死地不容许她关门。
梁浅眉心紧蹙,使出浑身力气铁了心要关门,她双手按在门板上,力气大到手背青筋暴起,苍白憔悴的面庞硬生生挤出点血气。
或许是她的决心太强,也可能是段邢不忍心她吃力,门竟真的要被她关上了。
段邢眉头都没皱一下,眼看着就要夹到手,他的手都没挪动半分,眸子闪过一丝光亮,下一瞬,他低呼出声,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被他的反应拉回神思,梁浅瞳孔微怔,猛地卸力松开手,脚步小小挪动着,浑身都是紧张之色,“你你你被门夹了手吗?”
段邢没看她,动作迟缓地抽回手,手还有点僵硬不敢轻易动弹,面上满溢不可遮挡的痛色,低音炮嗓音出口:“你现在还想关门吗?”
梁浅满脸愧疚之色。
她掀眸看了眼段邢,眼眶再度发红,转身往里走。
段邢迅速跟上,脚尖一勾便把门关上了。
屋内再度陷入黑暗,却是梁浅的舒适圈,段邢再看不到她的狼狈。
梁浅直直往床上冲,下意识的想要躲避身后的男人。
可段邢的速度比她更快,三两步上前抱住她,在他的双手环上去之前,他眉心猛地皱起,脚掌被什么硌到了。
痛意和她身上的温度同时传到他的大脑,他吃痛地闷哼一声,身子微微向下蜷缩,倚靠在她身上。
“梁浅,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