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月被浓烈的烟火气熏醒,她一醒才发现自己身处火海,身下是干草,火势猛烈的燃烧过来,浓烟让她眼睛不断流出泪水,想喊人也喊不了,只用力将身边周围的干草扔出去。
方丈开了门听小沙弥慌乱的说这个绝色美人可能来头不小,这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自己辛苦多年的秘密要被发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将这密室一把火烧了,死无对证。
春枝在大殿外奔跑寻找,只见殿外靠山那片有烟火不断升腾,好像是走火了,她赶紧进殿拉住那个还在砸东西的顾恒之。
“公子外面着火了,会不会是姑娘?”
满头大汗的顾恒之一听,踢掉脚边的贡品盘,一个大活人凭空在这殿中消失,只有一个可能,这里头可能有密室,他借着砸东西到处摸找,也没半点线索,听春枝这一说,不知火是江涵月向他们求救还是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如今,他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春枝你在这里继续查找,我怀疑这里头有密室,我出去看看。”
春枝留在殿中,几乎角落都被顾恒之翻找过,上次这般心神俱惊还是姑娘掉落湖水中,她已经哭得泪水糊满面,又自责告知姑娘来这里拜佛求子。
这香竹寺大大小小包括方丈在内十余人都赶来着火的地方,方丈颤颤巍巍的指着起火的地点喊道:“我的经书啊,快救火,那里头都是老衲收藏的经书啊!”
顾恒之见陆续有僧人提水救火,听说是藏经书的地方,放下疑惑,准备返回大殿,他就不信他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正转身要要走,一瞥眼却见那个方丈掩脸哭嚎着,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他,见他望过去,明显惊顿一下。
顾恒之查案无数,这样的神情哪能逃过他眼睛,立马上前抓住方丈衣襟,咬牙切口问:“你这恶贼,把我夫人藏哪了?”
“大人饶命,小的不知啊,我乃出家人,怎会藏匿女香客?”方丈吓得差点失禁,无比后悔自己今日行径,没有看清楚就下手,这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你若老实交代我还留你狗命,不然……”顾恒之气得一拳头要砸过去。
“顾大人,官兵已到,夫人可找到了?”沈玉倾见官府的人急匆匆的赶到,交代他们留下几人看守寺门,自己带着其余官兵进来寻顾恒之,身后跟着喘着粗气的小顺。
方丈见众官兵对揪着自己的男人毕恭毕敬的行礼,一下肝胆俱裂,今日怕是难逃死期,瘫软在地上,连求饶也发不出声。
顾恒之见他这般姿态,江涵月失踪不是他动的手也必定和他逃不了干系,急怒的随手抽出一个官兵身上佩剑,抵上方丈肥圆脖子。
“还不老实交代,今日就叫你试试你嘴巴严实还是我这剑严实?”
“大人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尊夫人我没动她半个手指头,饶命啊大人。”方丈被冷冰冰的剑尖激得理智全无,一股脑的全交代。
“好你个秃驴,我夫人她在哪?”顾恒之恨不得一剑砍了这个和尚。
“夫人在里面。”方丈动也不敢动一下,手指着着火的地方,他身下已经湿了一片,一时,骚臭味让周围人都屏住了呼吸。
“哪里是入口,快带路。”顾恒之扔下佩剑,一把把臭气熏天的和尚拉起来。
“是,是,是,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方丈连爬带滚的到了大殿中,转动机关,打开佛祖身前的地板,里面赫然是一处地下暗室,只是这暗室里火光冲天。
滚滚浓烟似找到了出口喷涌而出,顾恒之想也不想,在众人惊呼中跳下烧得面目全非的暗室。
沈玉倾望一眼那火舌还不时窜起来的暗室,吓得倒退一步,他有些明白为何江涵月会选择顾恒之,他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没多久顾恒之就跳了上来,春枝心都快跳到嗓子眼,见他身后没有姑娘的身影,心又沉到脚底。
里头火势过大,莫说视物,他连开口叫人都发不出声音,他急忙返回,就着宫兵提过来灭火的水,一整桶水浇在自己身上,又跳下那火海中,落地后,急忙撕开湿哒哒的衣服下摆,捂住口鼻。
他来回转了几遍,都没有看见人影,上面不时有水浇落下来,火渐渐小了,整个不大的内室不见半个人影,他心中气极,以为那方丈诓他。正想出去下狠手揍几下那秃驴,只见内室一个角落里有口灰蒙蒙的水缸,急忙走去,果然,他的
女人正躲在水缸里,靠着根稻草伸出水面呼吸。
“涵月。”顾恒之一把将人抱上来。
湿淋淋的江涵月不知憋气了多久,脑袋发胀,被人一把拖出来她还以为被坏人抓住了,吓得她失声惊叫。
“涵月,是我,是我,你睁眼看看,我是顾恒之,不怕了,夫君来了。”顾恒之喜极而泣,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比他的命还重要的女人还活着。
“夫君,我是不是死了,怎会看到你,不是,你怎么也死了,呜呜……”江涵月被火烟熏过,又憋气太久,已经认不清这是何时了何地了。
顾恒之也顾不上和她解释,此地不宜久留,火烧过后怕坍塌了,他抱住人往上托,春枝一见使出吃奶的劲把姑娘接住。
幸好他们出来的及时,内室果然开始坍塌,连带着这大殿也开始掉下泥沙。
“快走。”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急忙奔出去,已经吓得瘫软的方丈也被官兵拖了出去。
江涵月一出来也软软的晕了过去,又是一阵兵荒马乱,顾恒之只让把香客放回去,寺庙和尚全部带回牢狱中看押,让沈玉倾先审理此案,他急忙把妻子带回家。
江涵月悠悠转醒已经是半夜,醒来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一瞬间想起自己不是还在寺庙中,吓得弹身而起。
身旁的男人也被她的大动作吓醒,顾恒之看她醒了,顾不得刚刚起身牵扯到的被烧伤的后背,赶紧搂住人安慰。
“满满没事了,我们回家了,那些贼人被抓住了,乖,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回家。”回过神的江涵月看见这熟悉的床帐,摸了摸温暖的男人胸膛,自己是真的回家了,还好好的活着。
“夫君,我是怎么了,我只记得自己在拜佛,突然就掉进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