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那边怎么说?”
“公主府是一早就在准备的,十万白银提到了十五万两,但并不逾越规制,一应材料都有咱们的人盯着,不会有什么猫腻,内务府那边的人也在着手准备随公主入府的侍从了,都是可信的。”
霍谨略一沉吟,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些优柔:“那她呢?”
“殿下……在安心备嫁,只是近来常饮酒,魏昭然撞见过一次殿下醉酒舞剑,当晚就临了一整夜的凤求凰。”
“她舞剑吗?”霍谨眼中泛起淡淡温柔,夹杂着寥落化作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那自然是极美的。”
她的舞艺是她母亲亲自传授的,身量纤纤,腰肢柔软,即便只是一身素衣,那折腰舞也是一般的倾国倾城,只是她不愿跳。
肖夫人教她舞艺,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有一日落入绝境,她或许能够靠美色争出一线生机,离开了这冷宫,说不定还能拉拢夫婿救秦玖脱困。
可她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烈性子,只说若是真如此,她倒是宁愿抹了脖子干净,几乎哭昏在了他怀里。
才七八岁的小姑娘,缩在他怀里,那样紧张而无助的攥着他的衣襟,温热的泪水无声的浸透了他的心口,哭得他心都要碎了。
他的小五,本该是最被娇惯的姑娘啊,可要折断她傲气的却是她的母亲,牺牲了长生还要牺牲她来尽自己的忠,若是肖伯伯仍旧在,该是何等的心痛啊!
那日,为了哄她,他握着她的小手教会了她挽剑花,又将父亲留下的佩剑烈冰赠给了她,许诺了这一生……绝不弃她。
任世事变化,绝不弃她。
霍谨闭了闭眼,他终究还是失言了。
“大人,您说什么?”
“没什么。”霍谨摇头:“过几日秋猎,提前让人去将周围清理干净,蜀地那边的文书送了回来,刘继恐怕会乱了阵脚,说不定会做什么狗急跳墙的事,还有北凉那个三皇子,将他好生护送离开,万不能让北凉有开战的借口。”
匈奴刚平,却也只是占尽天时地利才得来的险胜,一边是狼子野心的蜀地,一边是虎视眈眈的北凉,还有一个伺机而动的匈奴,这种时候就更要如履薄冰。
秦玖聪明,懂得用这一战漂亮的稳住北凉,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过犹不及,反而露了些怯出来,只是这三皇子一时被他唬住,但北凉皇座上的那一位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