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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4 / 8)

校场一步步走出去,越走越远。

他曾说自己要守护之人,需得他站在更高处,方可力所能及。

温织宁很明白他的心意。

谢易出京那一日,温织宁偷偷去送他,她昨日特意去相国寺求了平安符,给他保平安。

温织宁突然想起往事,笑道:“五年前你离京,我也给了你一枚平安符,还记得吗?”

谢易声音突然有些晦涩,“它被保存的很好。”

温织宁满意的点头,又认真道:“谢易,不要受伤,我等你回来。”

目送谢易与温识昀出了城,温织宁便与二皇嫂高玥折返,昨日她们在大相国寺偶遇,各自为心上人祈福。

两人同行一路无话,即将分别时,高玥突然问道,“嘉平公主,你的生辰可是在十一月?”

温织宁摇头,“不啊,我生辰在十二月。”

高玥颔首致谢,便默然离去,清冷面容叫人瞧不出情绪,背影却无端透出几分落寞。

温织宁将兔子养的很好,谢易不在的日子却格外漫长,她每天掰着手指数日子,盼他早日平安回来。

数到第三十一日时,曲州终于传来消息,山匪尽数剿灭,启程在即。

抵京那日,温织宁飞奔去宫门口,竟发现谢易受了伤。

剿匪时遇险,谢易替温识昀挡了一刀,伤势极重,在曲州休养了半月才得以启程。

温织宁心疼地直落泪,忙让人去传御医。

谢易说无大碍,又问她这些时日过得好不好,饭进的香不香。

温织宁眼眶通红,轻声道:“谢易,我真的好想你啊。”

清仁帝恩赐谢易留在宫中养伤,他住的偏殿与温织宁的云芜宫甚远,可温织宁还是日日去看他,带着兔子一起。

温织宁给这兔子取名阿晴,因为它是在一个晴天来到她的身边。

正如五年前,谢易也是在一个晴天出现。

她觉得这名字很有寓意,抱着兔子叫个没完,声音清脆又雀跃。

只要与谢易相关的,她都难掩欢喜。

谢易的目光忽地空茫,有一瞬失神。

他没法告诉她,他们并非是在那个晴日初见,而他也不是谢易。

他乃谢长风之子,谢澜。

十八年他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熬到如今,全因一个恨字。

真正的谢易早已故去,他自幼体弱,十六岁一场风寒竟险些要了他命。

可他抑郁成疾,终究没能熬过十七岁末。

他曾在月色下祈求,她不要忘记了自己。

临了前一刻,他看着眼前日后将代替自己进京的人,只求他带去一句话。

“你同嘉平公主说,别回头了。”

他从来不敢与她并肩,只能跟在她身后。

可是,嘉平公主,别回头了,他再也没办法再站在她身后。

梅苑雪夜初见那晚,他将这句话转达,不知真相的姑娘眉眼带笑,依然回头张望。

谢易喉咙干涩,声音喑哑,问她:“织宁,若我骗了你,你会恨我吗?”

温织宁歪着头思考半晌,很认真道:“你这么好,我可舍不得,最多气三天,不过……你要是偷偷有了别的姑娘,那我肯定不和你见面了!”

说完又神色不安地追问,“谢易,你会吗?”

谢易摸摸她的头,说不会,温织宁便立即笑起来,一脸高兴说我就知道你不会。

不谙世事的姑娘连恨字都不会说,再生气也只是说不想和他见面。

谢易心里裂开一道缝,温织宁的泪和笑都灌进去,他方知,爱比恨更痛。

这段时日,温识昀也常来看望谢易,眉间总有愧疚。

他曾听清仁帝说起谢长威义城舍命救主一事,如今他与谢易,恰似二人当年。

谢易听他说这话时目光霎时锐利深邃,恨意闪过,又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端方。

可他看对上温识昀真挚的目光,又忽地晦涩,若义城一战没有变故,他父亲会是真正的谢将军,他能真正成为谢澜。

那时若能得温识昀一句知己之称,他必定也真心相待,赴汤蹈火。

可惜,可惜……

因在剿匪中立下大功,又忠心护主,温识昀举荐他为副将,众人的神色便也谄媚起来。

恰巧到中秋佳节,清仁帝在宫中设宴,谢长威年年受邀,这次破例带了谢易。

宴席过后众人在华清殿外看烟火,温织宁挤到谢易身旁,说要与他一起看,要许愿。

谢易笑着说好,烟花绽放时温织宁立即双手合十,紧闭双眼,虔诚又认真。

谢易问她许了什么,她笑眯眯道:“谢易,我希望你永远开心,永远……”

她踮起脚凑到他身边,一字一句道:“永远在我身边。”

谢易想此生他也不会忘记这一幕,红裙墨发的温织宁笑意盈盈,比漫天烟火还耀眼,和他说永远。

可是,他却难以启齿一个好字。

他不会开心,也没法在她身边。永远。

满城烟花尽放时,赵姝柔偷偷看向温识昀,他正微微侧耳听高玥说话,露出几分淡笑。

她心中像有什么东西瞬间没了,不再沉甸甸,只剩空落落。

她曾经热烈难掩的爱意,如烟花绚烂一场,最终消弭在无边夜色中。

回府后,谢长威找谢易谈话。

他早便察觉谢易的异常,特意提起孟州,又说他幼时瘦弱内敛,看着不像会去学武。

谢易微微一笑,只说从前体弱故而以习武强身健体,而人,也总是要变的。

谢长威的目光陡然锐利,问他母亲是否说了什么。

谢易神色怅然,“母亲喜静,从不曾与我多说话。”

谢长威点点头,似乎放心了些,他仔细打量谢易,觉得他眉眼有些像自己,可有时又恍惚从他身上看见谢长风的影子。

一直以来,谢易的身世都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中,不然他也不会默许母亲将他丢在孟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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