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起干坏事时,她严声拒绝然后规劝江泊眠要认真踏实,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那般贪玩。
活像个小大人。可她明明比江泊眠小了两岁。
后来江泊眠登基,姚锦鱼依旧留在她身边,做了御侍,悉心辅佐他,一路到了司籍。
历代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直到姚锦鱼这才出了这第一个奇女子。
她无疑是顶好的臣子。
各大臣们又在催促立后,江泊眠二十有三,中宫却一直空立,实在不合适。
那些姑娘们江泊眠一个也看不上,他一点都不喜欢深闺里那些女子,他觉得那些女子都是些柔弱不能自理,娇滴滴的大小姐。
更重要的是,他心里已经有人了。
江泊眠很久没有见过姚锦鱼了,今日,她的奏折出现在了桌上。
“镇国公之女徐氏静姝,性温婉,识礼仪,懂大体,能言善才。其父徐端年曾多次立下赫赫战功,其兄镇守漠北多年。臣鄙见,当立为后。”
姚锦鱼这样写。
江泊眠拿着奏折的手在颤抖,他红着眼一遍又一遍看着奏折,试图从其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姚锦鱼的心意。
可是没有。字字绝情。
他大力将奏折扔到了地下,双手因为用力紧握而指节泛白。一团无名火在心中燃烧,烧得他浑身难受。
“姚锦鱼……”江泊眠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然后一脚将那份奏折踢远,“朕的心意难道你不明白吗?!”
那天江泊眠发了很大的脾气,他找出信鸽,私下里写信给姚锦鱼送去,质问她这是何意。
姚锦鱼的回信很快就来了。
“陛下已成年许久,中宫不可久置。立后乃镇国安邦良策,国不可久无国母。愿陛下二三思量,尽早立后,以断了不肖之徒的念想。”
她依旧冷漠而又疏离。
江泊眠泄气地垂下了头。小时候的姚锦鱼好像死了,那个他的好玩伴、他的青梅竹马已经消失了。现在的这个姚锦鱼沉着而冷静,尽职尽责地做好份内的每一件事情,是一个十全十美,无可挑剔的好臣子。只是再也不是他的好玩伴了。
江泊眠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信上的字,这每一个字都是尽职尽忠的好典范。只是这些道理他又何尝不知道,他只是想再等等、再等等。等等那个日思夜想的人会说些什么,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深爱对方。只要她开口,只要她说,江泊眠就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奔向她
可是那个人没有。她像所有人一样劝他早日立后。
姚锦鱼,他的玩伴、他的青梅、他最好的臣,他的……挚爱。
于是江泊眠顺了一众老臣的意见,立了镇国公之女徐静姝为后。
已经是三月末快四月的时令了。
封后大典定在了四月初九,江泊眠忙的晕头转向,终于得空闲下来时,却收到了姚锦鱼辞官的消息。
江泊眠只是微愣了一下,道了句“知道了”,便又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