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金色的影子,飛快游到水中央,抱起出意外的人,又順速帶她回到岸上,陪同她坐在地上,安撫著。
「沒事了,別害怕。」穿著便服的男人是校外訪客,一頭金髮、身高超過一百八十,與陽光的髮色、性格和語氣不同,聲音和長相有些冰冷,隨著說話,嘴巴開合露出的虎牙更是具有威嚇性。
「謝謝。」受驚的小女生依慰在他寬厚的臂膀喘著氣,金髮男人接過活動委員遞給他的毛巾,道了聲謝,沒擦自己的頭髮,只是放在小女生面前,輕拍她的背,讓她吐著水。
「沒關係,吐出來。」在眾人眼裡,這位從裡到外都帥氣的英雄,又活脫脫一暖男。正當眾人沉浸在英雄救美邂逅的愛情故事小說開頭幻想裡,一名棕髮女孩跑了過去:「阿光!」她喊的是名字,明顯和他一起來,眾人失望於英雄已經有女朋友,漸漸散開,陽子看清金髮男的面孔:「阿光?」
一之瀨光,陽子小一歲的弟弟,兩個多月不見,他顯得更有男子氣概、更陽剛些。
「好久不見了,陽子。新造型不錯喔!」被視為英雄的少年擰了擰衣服,看向自己專程來東京找的姊姊,他想擁抱她,但是現在全身濕透,愧疚的眼神對上,微笑著。陽子豪不在意的飛撲了少年。
「非常抱歉……」學生會負責水上活動的工作人員這時才過來。
「要小心點,受傷就不好了。」一之瀨光微笑著警告,虎牙在他不和善的臉上是威脅。自幼看著海岸成長,一之瀨光不喜歡這種,因為規劃疏失,造成他人生命安全風險的人。
「陽子,你認識嗎?」在班上的木吉聽到同學說水上活動有意外,有位校外人士及時救援制止意外,而陽子抱住了那位校外人士,連忙跑了過來一探究竟。
「嗯!」聽到木吉的聲音,陽子鬆開了阿光。
「帶他去沖澡吹乾吧,我有多帶的衣服放在籃球部。」木吉看到少年與陽子相似的長相,認定少年是陽子的家人,而陽子既期盼又擔心的眼神,看上去她與家人關係並沒有那麼差,木吉鬆了一口氣,看來是有事遲到了,陽子早上在耍小脾氣。
「不過我好驚訝,陽子有哥哥啊。」梳洗後,木吉看著眼前套上自己衣服的少年,套近乎的閒聊起來。阿光比陽子高一些,表情也成熟些,木吉先入為主的認定。
「是弟弟。」陽子咬牙切齒,木吉是在變相說自己幼稚吧。
「雙胞胎?你念哪裡啊?為什麼沒有一起。」木吉愣了愣,眼神來回在陽子與阿光身上。
「我還是國中生。」一之瀨光喝著運動飲料,剛才木吉在櫃子裡翻到後給他一罐。
「國中生!還真看不出來,還以為你比我大呢。」木吉一隻食指平頂在下巴,打量著阿光,一臉不相信,演上彷彿寫著你是不是在騙我?
「我真是國三生。」阿光並沒有輕易被激怒,語氣依然平和,臉上表情卻寫著不好招惹,一副你在囉唆下去,我就用拳頭教訓你的臉。
「哈哈,陽子很少提家裡的事,也沒說家人會來。還以為不會見到呢哈哈……你們要一起去趣味競賽嗎?下一場是兩人三腳……」木吉看著阿光,一邊打哈哈,一邊求救的眼神投向陽子。阿光不是可以木吉輕易帶過化解的類型,木吉本能上感到危險,直冒冷汗。
「前輩你和我一起去吧?」做出邀請的阿光笑得燦爛,木吉眼裡看起來很邪惡,就像惡魔頭上有角,背後還長出尾巴。
「那陽子怎麼辦?」木吉想婉拒,但阿光不給他這個機會:「我和她的兩個朋友一起來的,陽子姊姊可以和其中一個一起。而且前輩,你要拒絕我的理由,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有家人或朋友來,看來你也沒搭檔。」
「啊哈哈也是,我祖父母不方便參加……不過你說朋友?」木吉隨著阿光的話疑惑的東張西望尋找著,在後方草叢觀望的兩名女性走了過來,其中一名是剛才的棕髮,另一名金色長捲髮的女人微笑著,單手拍上陽子的肩:「陽子,只看得見阿光,沒看到我們?」
「一花、朝香!」陽子這才注意到,金髮的一花直接抱上了陽子。
填完報名表,領完背心,阿光說想和木吉多聊聊,要陽子和女性朋友們好好敘舊,陽子拖著老朋友去認識新同學。
陽子離開後,木吉轉向收起笑容的少年,問。「你在盤算些什麼?」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陽子不可能自己主動當執行委員,你是怎麼誆她的?」一之瀨光的臉上,不再是陽光笑容,而是一股由內而外散發的冷冽,光是站在他旁邊,都感覺得到威嚇,比起陽子更為兇猛的野生動物本能,殺氣侵襲著木吉。
兩人之間的氣氛嚴肅以來,像是沒有防範的互毆。
「陽子成績很差,需要參加活動拉一下。而且她不太融入班上,開學那天起就一直是一個人,沒事不太主動說話,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班上有排擠霸凌。」這是木吉最先在教室和陽子搭話的理由,當他靠近教室門口,最先聽到的就是陽子的閒言閒語,木吉注視著窗邊的金髮少女,走到她身邊坐下,想著如果真是壞人,再拉開距離也不遲,結果認識了一個外冷內熱不坦率的純真女孩。陽子沒有什麼心機,在變得受歡迎後,也不會藉著小團體造謠壯大勢力陷害別人,總是堂堂正正的溝通,被同伴推上領導,也很關照隊友的情緒起落,深得眾人的信賴。
「所以你是同情心氾濫的大好人?不需要你插一腳吧,我相信陽子自己可以解決,而你不信任她,所以我不信任你,不能放心把陽子交給你。」阿光對木吉的初印象不算好,他擔心姊姊被吃得死死的,這種外表老好人,看不出內心在想什麼的人,暗地裏充滿算計,根據一齊長大的了解,陽子的成長速度,永遠也鬥不過木吉。
「交給我什麼的……我和陽子……一之瀨同學她不是那種關係……」不知道陽子心意的木吉,認為阿光誤會了什麼,連忙劃開距離,男人間的對話充斥著濃濃的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