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遮月,斑驳枯枝俯归途,
入夜消影,寥若晨星鸟悲鸣。
没有脚印?予不染返回柳素笺昏迷的雪痕四周,细细查看,只留有几枚贺若纤尘的脚印?
予不染临风而立,贺若纤尘这傻子又摔给她一团乱麻,然后消失无踪。
她一动不动的融入密林,宁静下来,随手竖起一道结界,指尖打出一道灵力瞬间覆盖整个结界,随着时间推移,流转出三种细微的气息轨迹,一种停留原地,另外两个没入地面。
灵气从脚底涌出,积雪一扫而空,她无奈自嘲,她上天容易,还真入不得地。
冻土完整,看来对方是土木建筑的高手,轻车熟路有意隐藏,难道是独酌?
她跑回客栈,果然早已察觉不到独酌的气息。
她瞪大眼睛在房顶上,瓦片湿凉,手指下面有细小的沙粒滚过,留下一道道细小的痕迹,手指带起的沙,借着月光,转一圈又一圈,又落回该去的地方。
云已经渐渐散开些,露出月亮漂亮的腰身,像极了怀胎十月的妇人。
哐啷,噔…噔…噔,她太专注,被突然传来的声响吓一跳。
她起身来到贺若叶上房门口,推门而入,吓得贺若叶上裹着被子腾的坐起来,惊魂未定:“哎呦,我说大小姐,您老夜里登门,所为何事啊?”
“上一次,你是如何找到纤尘的。”予不染斜靠在床边,想起贺若纤尘那副倔脾气,和那任人宰割不灵光的脑瓜子,心里万马奔腾。
贺若叶上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是黎阳姐找到的,她会驱使小生灵,去找到纤尘的,予大人无需忧心,且回去好好休息,也许明天就会有消息。”
“最好是这样。”她回想起楼顶一幕,低声说道。
予不染走后,贺若叶上重新钻回被子,蒙头大睡前,到是也用脑子想过,心里笃定着,明天黎阳便会把纤尘找到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谁能知道,贺若纤尘这一消失,就是大半年……
贺若纤尘这一路被黑衣人蒙着眼,鼻尖全是泥土的芬芳,身体已经僵硬的发麻,纵有万千景致一一从身旁掠过,怕是现在也没有雅致欣赏。
不过他确定的是,掳走自己的就是独酌,所以这两天两夜他根本像在装一条咸鱼。
半醒半昏下,他像个挂坠是的摇的浑身像散了架,真是有些吃不消,嘴里酸苦的想吐:“我说兄弟,再不放我下来,咳…我就快憋死了。”
独酌略微停顿,但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独酌,我知道是你,放心我不跑。”贺若纤尘挣扎着起身,踉跄几步,晕头转向,最后独酌扶助他,拉下罩在眼睛上的黑布。
月色惨白的撒进黑暗中,清冷笼罩整个山坳,冷风在稀疏的树木间幽幽而过,独酌的两个弟弟背光站在一米外,风帽下的面容全都藏在黑暗中。
除了摇晃的树枝和不远处一条溪水,四周倒还安静的舒适雅致。
“独酌,你到底抓我来干什么?实话实说我或许会帮你!”贺若纤尘活动一下腿脚,随意地坐在地上,要不是有人在,为了那可怜的面子,他真想在山间躺出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独酌有些许局促,下定决心一般看着贺若纤尘,不像玩笑,也不啰嗦跟他说明用意:“我再找一个姑娘,那姑娘不止对我有恩,我们更是马上要结为夫妻,可是她却忽然消失的没有一点痕迹。”
贺若纤尘有点惊讶:“忽然消失?我不动声色的被你抓来,也是在查这件事?我之前被一群人半夜迷晕,曾听他们说,专门抓心慈貌美的人,至于送去哪里还没有答案。”
独酌点燃一堆柴火:“我知道。”
贺若纤尘疑惑的看向他:“你知道?你在附近?”
独酌轻轻道:“是,十苓不见后,我一直找了很多年,直到一次偶然间路过此地,听说这里已经有好几个人无故消失,所以我一直在暗中盯着,正好看他们把你抓走,想跟着他们看看到底将人都抓到哪里去,你被人救走后,他们有人去了闲城。”
“闲城?好像这两年才听人说起,突然出现的一座城,它有什么特别的吗?”贺若纤尘对闲城确实没有什么印象,这城的名字还是贺若叶上在耳边叨叨咕咕时漏近耳朵的,他凡事不关心、不在乎的心态一直保持得非常好。
“略有耳闻所知不多,闲城是私人领地,而且入城者皆要自愿,很多人慕名而去,大多不能如愿进去。都说那是一处世外桃源,能够有资格入城的人,将会心想事成得偿所愿。可是我据我观察,他们有人并非自愿。虽然远远看上一眼,但是想必自愿的人不会被半夜束手束脚的送进去。”
“所以……可是我看你原本并不想跟我说这些,而是打算直接把我送去。”贺若纤尘淡淡一笑,大致猜到要不是自己道明身份,怕是会被稀里糊涂的送去闲城。
“是,想来他们抓你,定是因为你有资格进去,而且你的朋友们都是法力高深非等闲的人,我想故技重施,将你带去,到时候将你在闲城的消息放出,你身边的人定会将闲城搅乱,闲城一乱,我好看看十苓在不在闲城中。”独酌一脸的苦痛,略显焦急。
贺若纤尘忙问道:“那你为何不自己进去看看?”
独酌沉默了一会,看向我的眸子,在篝火的的映照下泛着暗红,那里面似乎熊熊燃烧着只要有一线希望也决不放弃的坚定。
他声音平静却饱含沧桑稍有沙哑:“我试过偷偷进去,但有结界,如果结界震动还会引来城中的守卫,我后来乔装从正门试探过,在众多规矩中有一条是要自愿抹去过往记忆,自认为早已心乱如麻定力不够,我为十苓而来,如果将她忘记,我进去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才出此下策。公子的法力在我之上,相信有能力保护自己,而且只要精神力足够专注,是不会被外界轻易洗去记忆的。”
贺若纤尘看得出独酌眼底那些不被察觉的愧疚,心下到是释然了,摇着头洒然一笑:“我在想,我要是把一个人真的忘记,她知道会不会杀了你。”
贺若纤尘虽然在笑,眉峰下的两条浅湾却透出淡淡的邪气,唇边的肃杀之气呼之欲出,贺若纤尘缓缓波动灵力,寒气自体内向外散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