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不至伤人,可透骨的寒冰之气,随着那一丝痞笑荡漾开来,空气凝霜,脊骨发僵。
显然,独酌没有一丝动摇,眼底的执着告诉贺若纤尘“非死不退。”
独酌脊骨发寒,四肢发僵,张了张嘴:“公子今日如若不杀我,我还是会这么做,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贺若纤尘慵懒的靠在身后的树上,驱散寒气,画风突转:“其实我不是不愿帮你,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那种感觉,我连活着都嫌麻烦,我以往都是避世而居,活的不怠慢也不积极,盼着寿终正寝那一天的到来,自私惯了,甚少关心别人,更不要说插手别人的琐事。”
“难道你嘴里的她,不能成为你活下去的意义吗?你的家人朋友,如果你知道她们因你的离去而抑郁而终甚至是随你而去,你也全然不在乎吗?”独酌一语中的。
贺若纤尘一时语塞,喉咙有些发柴:“老天爷确实没有要求,每个人都要有足够博大的精神世界,敢于承担为万物付出的慈悲,你说的很对,对于平凡的的我们来说,懂得感恩,珍惜眼前便已足以。即使这世上很多事早已注定,我们也要在结局到来之前,不留遗憾,姿态挣扎的可以更美一些。”
说着,他彻底放松自己,神魂齐齐摊在树旁,两眼发直的望向苍穹,几颗相距甚远的孤星,若隐若现:“最后再说一句,等一会再扛我,让我休息一会……”
“哎…哎…哎…”他话还没说完,独酌便把还在挺尸的他原封不动的扛回肩头,趁着夜色来到闲城附近。
贺若纤尘被放下站稳,便被人撞的一声闷哼,那人叫骂声声,不绝于耳,可不一会,那人再出来时,已是文质彬彬,连连道谢。
他绝对不会听错,可这前后的反差,让他暗自心惊,有些怀疑自己到底顶不顶得住记忆清洗。
独酌和那管事的嘀咕几句,悄悄塞给他一件东西,便离开了。
过了一阵,门扉打开,房里极重的熏香扑鼻而来,直冲天庭,那管事的便拉着他往房里走去。
他屏住呼吸,迫使自己不被这熏香呛死,管事的人,拉下蒙着他眼睛的黑布,他两天未见光亮,好在屋里昏暗,并未觉得刺眼。
一名女子,穿着怪异,闭着眼睛打坐,管事则是走到一旁的琴台之上,举手间便响起一阵琴音,他有些叫苦不迭,他怕是脑子被门挤了,才上赶着让人‘□□’,办事之前先奏乐是个什么鬼?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攀上贺若纤尘的肩膀:“真是个俊俏的公子,灰头土脸也挡不住一身肆意洒脱、淡然风华之貌。”
管事说道:“别坏规矩,城主那里不好交代。”
女子像是盯着鱼儿的猫,一副多大点事的轻蔑之意:“城主怎么了!跟在城主身边这么久,想要一个人而已,城主比你想象的大度多了,我自会向城主说明,用不着你操心!”
贺若纤尘不动声色的拉开与那女子的距离,吊儿郎当的说道:“大婶,我对你没兴趣。”
那管事的嗔笑出声,那女子倒也不以为耻,望着贺若纤尘:“咱们走着瞧,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