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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修)(1 / 2)

江流春定睛一瞧,红豆正用那杜鹃粉的手帕子捂着脸一路哭进门来,一头扎进江同怀里,嘤嘤哭道:“老爷!”

江流春实在是觉得面前这碗狗粮难以下咽,本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原则准备拔脚走人,却听见身后红豆哭诉道:“大姑娘病中好大的脾气!红儿方才在院门口瞧见大姑娘,便上前请安。大姑娘嫌红儿挡了路,照红儿脸上就是一巴掌。”

江流春一愣,回过头一看,红豆左脸上赫然有个巴掌印。她不由叹息。这丫头还真狠得下心,下得去手。

江同一时懵了,忙捧着红豆的脸细看,心疼道:“我的心肝,还好没破了皮,要不然只怕要留疤痕。茯苓,快备了热鸡蛋来,给红儿滚一滚脸。”

红豆听出这话十分敷衍,越发哭得梨花带雨,揉搓着江同的衣襟道:“老爷难道不给红儿做主么?虽说姑娘是老爷的亲生女,可红儿更是老爷的枕边人……”

江流春默默摇摇头,心道果然还是桂子深谙敌情。只是不知今日这番折腾是红豆自己惹是生非,还是被人当了刀子使。

江同板起面孔来,斥责道:“你娘没了,你的规矩也跟着一起进棺材了么?这般嚣张放肆!”

这话说得江流春十分火大。这忘恩负义软饭硬吃的老渣男,老婆梅含英没了才几个月,就算他们两口子有血海深仇,当着亲闺女的面也没这么说话的。江流春忽然同情起了芜音,这丫头摊上这么个爹,真是祖上不积德。

江流春冷静了一下,开口道:“父亲,我有一言……”

可惜她后面的言语未及出口,便被红豆的哭闹声压了下去:“老爷呀,红儿我自从做了房里人,一心一意服侍您,不怨辛劳不怨苦,只缘真真一片情。那年三月花开好,老爷带我去听琴,琴曲缠绵心相印,怎知今日泪淋淋……”

这一段既有节奏,还挺押韵,江流春险些憋笑憋出内伤。万万没想到,江家影坛新秀红豆女士居然是棵唱莲花落的好苗子。她一时忘了争辩,反而兴致盎然地立在一旁看起了戏,心中还遗憾不曾随身带把五香瓜子儿。

红豆唱到“心相印”时,便抓着江同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放。江同被这一片绵软温热酥透了骨头,满心只想把这可人儿搂入怀中温存一番,哪里还记得房里还有个不满十四岁的未成年电灯泡,哦不,蜡烛台。

红豆哭得嗓子有些破音,这才想起一旁还立着江流春,于是嚣张地丢过一个挑衅的眼神来。自己现在可是把先机占全了,看这笨嘴拙舌的大姑娘怎么办。我方才在正院门口出的丑,全得算你头上!

江流春看戏看得意犹未尽,不过耳膜的确被聒噪得发疼,打算赶紧结束这段没营养的对话。她站起身来,斟了碗茶,塞到红豆手里:“你先润润,换我说两句。你自己听不出来么,你这嗓子都快跟窗外头的老乌鸦一个音儿了。”

红豆下意识地接下了茶,正要往嘴边送,这才想明白自己挨了骂,于是又开了嗓吵嚷起来:“你竟敢……”

江同终于听不下去了,厉声道:“闭嘴!”

然而,江同却把火都发到了江流春身上:“闹什么闹!每日搅得家宅不得安宁!怎么事事都能跟你扯上干系!今日说你姨娘院里的婆子克扣了吃食,明天告你妹妹身边的丫鬟抢走了脂粉,怎么哪里都少不了你!你能不能安分守己,让家里有一日太平?”

江流春气得低头咬牙,心中百万羊驼奔腾而过。这爹真是够眼瞎,明摆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被欺负了,不主持公道,还嫌女儿不够忍气吞声,大放“受害者有罪论”的厥词。

红豆凑到江同身旁煽风点火:“老爷,子不教,不成材,今天这一巴掌打在红儿脸上,明日就该欺压姨奶奶和二姑娘了。可这家里做主的,是老爷啊!”

这话狠狠地戳了江同的痛点。他最恨别人说他做不了江家的主。于是他拍案道:“来人,请家法!我江家世代书香,最讲究规矩礼数,怎能容小辈如此忤逆!”

茯苓在窗外听见了,立时变了脸色,对台阶下候着的桂子道:“快去找你们紫苏嬷嬷来!”

江流春见他昏聩如此,也懒得跟他客气,往前走了三步,定定地看着江同,不卑不亢地道:“父亲今日打算与我讲家法规矩,不知指的是哪一条?”

江同反而愣住了。他最知道这个女儿,向来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寡言少语,顺眼低眉,无论说她什么,都垂头受着。今日居然反问起自己来,太阳是打哪头出来了?

红豆尖声道:“不敬尊长!”

江流春心中暗笑,面上却笑意淡淡:“那请问父亲,通房的丫头,按江家规矩,算是哪门子的尊长?”

江同被问得臊红了老脸,一时无话反驳,本欲再以盛气压人,却见江流春又含笑慢悠悠地开了口:“女儿囿于深闺,不曾读过什么礼义仁德之书,也不懂什么尊卑有序之理,因而混沌半生。今日正想请教父亲,按江家规矩,嫡长女可算得上家中主子?主子与通房的奴婢,可分尊卑上下?奴婢若以下犯上,主子可否处置管教?”

门外守着的茯苓本捏着一把汗,听此三问,几乎要拍掌叫好了。

这一番话有礼有节,有根有据,噎得老爷无从辩驳。茯苓来府里三四年,没少看过这种横泼脏水的戏码。每次都是大姑娘努力辩白,对方肆意哭闹,然后大姑娘挨训受罚,对方气焰更盛。

大姑娘那般善良软弱,那般木讷老实,被人欺负了,连个理都挑不出来,只能一味地受委屈。她看着心疼,每每提点几句,然而大姑娘懦弱,对家又嚣张,说什么都是杯水车薪。不曾想,还有今天。

茯苓心中好不痛快!她本也是个老实的,生得又好,自从红豆得了宠,她没少受白眼挤兑。如今看红豆吃瘪,她实在觉得胸中积郁疏解了不少。

告黑状是吧?谁管你挨没挨打?我只问你我打不打得起你。梅氏夫人的嫡长女,别说打你个通房丫头,就算是一时兴起卖了你,你也说不得半个“不”字。跟主子论规矩?反了你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用这下三滥的招数。

果然是梅氏夫人的女儿!利落!

门内,江同被问得瞠目结舌,无言以对。是哦,江家的嫡长女,怎么就打不得一个通房丫鬟?这这这……好像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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