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小姐的错,您尽力过就好。”
且茶没有回应,继而开口:“我们回去吧,不然爹爹该担心了。”
阿宝点头,主仆二人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竹林下,有人站在夜色中,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久久而立。
“这便是周某认的义子,周坎。”
周将军的声音很平静不大不小,夹杂着笑意,刚好够殿前的且茶听见。
周坎。
时隔多年再次听见这个名字,许多复杂的情绪接踵而至,反而第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
且茶捏紧了手心,睫毛微微颤动。
是同名吗?还是什么。
阿宝也惊讶了一阵,但还是压抑了内心的疑惑,撇头望向自家小姐。
她听见且茶的声音:“我们,过去看看。”
“是,小姐。”
且茶有些急,她穿梭在各位大臣间,裙摆微微扬起,有些乱,离得近了,却不敢抬头看一眼。
待到了且父身旁,她才将目光移至那位少年的身上,入眼依旧是一身白,再往上看去,二人又是四目相对。
只一眼,且茶便觉得全身有些冰凉。
周坎看向且茶的目光淡漠,应当是看了且茶许久,仍未收回视线。
且茶觉得眼睛有些热,心中有股莫名的委屈。
且父察觉到了异常,他也听见了周将军的话,看见周坎的目光,眉头紧锁。
“阿宓,稍等片刻,我们就回去吧。”
且茶薄唇微抿,点头坐下,不再看周坎。
周坎收回视线,看向殿上的皇帝,恭敬地行礼。
李弘琰点了点头示意。
周将军随意坐下,神态慵懒,“各位可不要欺负我这身单力薄的义子啊。”
似乎是加重了义子二字,周坎目光扫向周琮,周琮笑意更甚。
待宴席结束,大臣们四散而归。
且父同且茶走在路上,见且茶发着呆,且父叹息:“阿宓这是何必,三年前你重病时,那几日他连身影都未出现,虽说那个时候……唉,虽不知周坎这孩子是如何成了周将军的义子,不过如今他过的好你也应该放下了。”
且茶不说话。
且父又道:“万事凭缘分,你既争求过,又为何要给自己强加负担。”
且茶声音有些闷,“阿爹,我在想,如若我当时没有去叨扰他,他后来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辛苦。”
且父眉头紧锁,有些无奈,“有些事情你无法决定,这是因果,若是连这也要迁怒于你,岂非君子之为!”
且茶张口想反驳什么,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嗤笑:“且尚书说的不错,在下自幼便是……顽劣、不堪,自然是与君子半分关系也没有。”
且茶身形有些僵。
且父转过身刚想开口,却被且茶拉住衣角,且茶摇了摇头道:“爹爹,你先回马车上吧。”
见且茶执着,且父愠怒地挥了挥衣袖,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