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贬黜皇都,而她又写的一首好诗得罪了苏彻,留在皇都里想必是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
忽然,她朝宋思月问道:“她一个小官小姐,怎么进的启王府?”
“嗯?”宋思月其实已经不想再提起傅茗了,心里不太爽利的撇撇嘴说道,“当然是苏大人带她进来的,否则,她哪能进的了启王府门槛。”
宋夫人心头一跳。
“苏大人……?不是说她写诗骂得苏彻臭名远扬么,苏彻怎么还会在这种地方带着她?”她又问。
宋思月不耐烦了,怎的新来了个好看的人儿,身边所有人都不停的在她面前提起来。
先前是有个康宁郡主,到处都是以她为首,如今公玉婷就要走了,而她马上就能风光大嫁进东宫,不该是所有人都绕着她,捧着她的么。
白白让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占了那么多风光过去。
“她本事大着呢——先前公玉婷当街被她扔了只野鸡,公玉婷还没发作,反倒是苏彻直接把公玉婷给吓住了。外面来的人,手段花的很,我又怎么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路数的。”
虽说宋思月一直云淡风轻的模样,实际上皇都小姐们身边所有的消息,她都会去仔细打听,尤其是关于公玉婷的。
也就是这么,她才知道了大理寺来了位天仙儿模样的表妹,来的第一天,就说动了苏彻。
苏彻那样冷着脸的阎罗王都逃不过她的弯弯绕绕,想必这人的手段相当了得。
……不行,她可得仔细着太子殿下,万一这傅茗野心大得很……这都是说不定的事。
“母亲倒也不用过于担心,她什么人,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哪里能逃过圣上和皇后娘娘的法眼。”宋思月劝慰道。
她一直都明白,母亲时时刻刻都担心着这一门亲事,恨不得今晚上就把她加入东宫,早早坐稳了太子妃的位置。
而她何尝又不是呢?
那一日在韩悦阁里,她穿戴着一身鹅黄留仙长裙,簪带了一只白玉栀子花,便得到了太子殿下亲自从阁内迎出来。
她头一次有幸见到真正的太子殿下,身量高挺,气度不凡,一时间甚至都忘记了基本的礼数,只盯着太子殿下深沉漂亮的眸子。
她依然能记得,殿下问她,“为何会戴这一只发簪。”
甚至她都不记得自己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便红着脸垂下眼眸,听见殿下玉佩轻摇的声音,和他依旧温柔的语气——
“鹅黄好看,发簪也很漂亮。”
原先,她还抱怨过母亲为什么让她穿如此俗气的衣服,一点都不显得她身量。
而今,因着他的这一句话,她便喜欢上了穿鹅黄,喜欢上了栀子花的样式,甚至不允许身边的人再戴上有栀子花的纹样。
一直到同样的纹样,她在傅茗身上看到,看她穿着一身鹅黄色,才明白原来这样的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真的会不落俗气。
她虽然满口劝慰着母亲,其实心里着实是有异动的,总觉得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
但是,一个是从未离开过皇都的、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一个是落魄至极的乡野丫头。怎么可能会相互认得呢?
宋思月同样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宋夫人一听,倒也有几分道理的。
苏彻从来不近女色,一时间被个女人迷住了,说得过去。可要攀上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首先第一个就不会同意。
娶一个乡下小姑娘做正妃,前朝至今从无此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