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们先回去吧,不要耽搁,以免误了时机。”
风吹着姝已的发丝涌动,她那从容的微笑印在了众将士的心中。然而将士们并不知姝已心中所想,只当是她决意为了突袭羌衣军队而牺牲。心中不免感叹,颜家儿女的大义。几人悲戚地朝她拜别,“保重。”
待几人走后,姝已轻快地跳到了树上,闭目养神,等着羌衣军队来临。
枯树虽没了叶子,可层层叠叠的枝杈将姝已完美隐于其中。
本来在阳光下还隐隐作现的红丝,如今已经完全沉没于昏暗的天色里。
这座荒山静的连鸟啼声都不可闻。
夜幕渐黑,风声四起。伴随着远处浩浩荡荡的铁蹄踏响,姝已侧耳,蓄势准备动身。
羌衣将领骑着高头大马,前面是一批戴着纯黑鬼面的铁骑军,在暗夜下,看起来像是一个个无头鬼,甚是狰狞。
姝已在心中默数着他们的距离。当那群人快走进红丝范围内时,不知是有所警觉还是为了保险,他们竟然停了下来。
几个鬼面将士环顾了一下四周,吹响了无比诡异的调子,片刻后,整个石崖仿佛都在回荡着这个声音。
“禀告虎将,据魂瓶探测,这里确实有过人的气息,不过此时已经不在。”
“哦?怕不是要给我搞什么埋伏那一套。你们几个,到周围搜搜,速度要快,铁骑军摆阵,全体弓箭手对准两侧,一有异动,立马放箭。”虎将应声吩咐道。
鬼面将士立马行动起来。他们在不断地靠近。
姝已不慌不忙地隐匿身形,她断定没有凡人能够找到她,除非那个羌衣鬼母亲自来。
搜查一番后,确定没有异样,鬼面将士归队,虎将这才安心地说道:“没埋伏,不过也别懈怠,这山若是滑石了也不好防,加速前进,等过了这段路再休整。”
马蹄声再次响起,时机已到,姝已将符纸贴在绕了红丝的树上,开始默念着咒语。
羌衣大军的脚下和头上,红光一闪而过,速度快到无人察觉。随即那根根红丝散做荧光,飘飘洒洒粘于大军的身上,所有经过此路的人都没能幸免。
“怎么突然感觉这盾牌好重啊。”举着盾牌的士兵在内心抱怨道。自经过羌衣圣礼后,他就没有累这种感觉了,如今突然之间,整个人都有些疲惫,甚至感觉脚有些酸痛。
虽无人出声,但羌衣将士们全都有着同样的困惑,他们突然间感觉自己曾经那股用不完的力气消失了,不仅浑身疲惫,肚子也有些饿。
好在通过了这个路段,虎将命令大家原地修整。
大军人数众多,黑压压地占据了一大片荒地,羌衣将士们架起了帐篷,原地拾了一些枯草烧起了火。
姝已一直跟随在他们的外围,静待新的突破口。
“我好饿啊。”终于有将士忍不住说了出来,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我也好饿。”
大家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大,于是乎,羌衣众人三三两两架起了行军锅,将先前路过村子劫来的牛羊宰了做起了吃食。
虎将自己其实也饿,索性就没约束着这帮将士。坐等着他们将食物给他送过来。
见有了吃食,羌衣将士们又忘记刚刚身体疲惫的异样,开始欢呼起来。
驻地外围被事先安排好望风的小将,闻到阵阵肉香味,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连忙用手肘怼了怼旁边的人,“诶,待会儿我们轮流过去吃点。我先去,然后换你,你看成不?”
那位小将也饿得厉害,欣然答应,“行,那你快点哈。被鬼衣大人发现我们偷懒,可就完蛋了。”
“放心吧!”提议的那个小将远远见到兄弟们那边已经开始分肉,连忙朝那边奔去。
姝已见此处只剩一个人,心下生计,飞速上前扭断了这个小将的脖子,将其拖入了枯草之中,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息,无人察觉。
“为了躲避天道,可真是麻烦。”姝已心中暗暗吐槽。若不是受了限制,别说就区区这些羌衣大军,再来十倍她也能全端了。
如今却只能靠这些小计俩先去探探消息了。
姝已念了往生咒,安安稳稳地将小将的魂魄送去了轮回,确保万无一失不会扰乱天道规则后,姝已把小将的盔甲和外衣全部扒了下来,换到了自己身上,并迅速地将发型也梳成了他的样子,鬼面戴到脸上后,姝已心中暗笑,羌衣军将士皆戴鬼面,这倒是方便了她潜入其中。
去吃肉的小将回来时正好撞见姝已从枯草堆那边出来,疑惑地问:“你去那边干什么?”
姝已没说话,捂了捂肚子,示意自己肚子疼。
小将了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拉肚子啊,你这肯定是因为没有什么油水,饿的。快去吧,我在这看着,没事。”
姝已点点头,朝羌衣军大营走去。一路观察,现在羌衣这些人身上已经没有鬼气了,她也没有看到其他与鬼族相关的东西出现,便找了个位置,安安分分地坐在吃肉那帮兄弟中央,听大家讲着近期的事。
“要我说啊,武岳国那帮将士上一次石崖战都死的差不多了,这次我们拿下左州,毫无悬念。”
“可惜只是左州,听说左州算是武岳国偏僻的城,物资匮乏,人家武岳国的人都不愿意往这住呢。”
“诶呀,不急,我们有神母坐镇,攻到他们京中,那是早晚的事,你说是不是,兄弟?”那人说着拍了拍坐在他旁边的姝已肩膀。
“神母当真有这通天本领?”姝已故作惊讶。
“你小子,这话可千万别在神母面前说,这可是对神母的大不敬啊。别说小小的一个武岳国,咱们有神母,不愁咱羌衣族不能一统天下。”那将士说话时有些激动,眼里都是对他口中的神的敬畏。
其他人也连连附和,“阿夏说的对。神母定会庇佑我们羌衣一族。”
姝已跟着点点头,笑着说了声,“我自是相信神母的本领。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大家都是经过圣礼的人,你还能不知道神母的本事不成?”那个叫阿夏的将士疑惑道。
姝已豪迈地递给他一碗酒,“阿夏兄,别说这些了,来,今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