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药?”
戚迟鸢点头,没有吭声。
她纵然有万般委屈,却不能露出分毫,勉强维持着脸上的表情,藏在斗篷里的手指早已紧紧相扣。
章太医:“只要按时用药,平日里多吃些补身体的。当然,戚姑娘的心情也跟这些有关,戚姑娘要时常保持着好心情,这样更有益于您的身体。”
太后明白了,挥退章太医。
等章太医离去,太后再面对戚迟鸢时,眼里的慈爱如同看到了皇孙,笑道:“哀家上次给你的镯子可还戴着?”
戚迟鸢颔首,戴着镯子的那只手从斗篷中伸出,道:“太后赏赐,民女不敢不戴。”
太后语气轻柔:“哪有什么敢不敢的,你若觉得不舒适就不戴,哀家不在意那些虚的。”
“这镯子有俩,都是先帝赏赐给哀家的,一个在皇后那儿,另一个就在你手上。”
太后特意说了其中含意,却不见戚迟鸢脸上有任何惊喜,略微不满。
“还没试好吗?”
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太后叹了声气:“试好了,哀家想跟戚姑娘说几句话都不行吗?”
魏宴淮走了进来,道:“天色已晚,她该回去了,再晚一些路就不好走了。”
太后知道魏宴淮的脾性,摆了摆手:“哀家累了,去歇着了。”
太后抬起手,宫女上前扶着她去了里面。
魏宴淮走到戚迟鸢跟前,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低声问:“太后可有为难你?”
戚迟鸢抬头与他对视,看到他眼中的关切,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太后问了我身体如何,还问我今后能不能为王爷延绵子嗣。”
她没说有没有为难,而是将事实讲出来,让魏宴淮自己判断。
很奇怪,这次面对魏宴淮竟不怕了。不仅不怕,还想给他一耳光。
魏宴淮神色不明,且久久不语,只握起她的手,牵着她往外走。
若有了解他的人在这儿,就会知道,沉默是魏宴淮震怒的开始。
太后此举实在过分。
魏宴淮自幼就被太后管着,穿什么衣裳用什么膳,就连身边的好友都要经过太后的眼。二十岁之前,魏宴淮的人生都被太后管控着,他身边所有人都是太后的眼线。
二十岁那年,皇兄登基,敌国来犯,魏宴淮自请带兵打仗,路上遇到岑越,将其带在身边。
他在边疆待了三年才回京,彼时手中握着兵权,还亲自去操练新兵,太后再也没机会管着他。
也是回京那年,魏宴淮见到了刚及笄的戚迟鸢,娇花美艳,见了便移不开眼,此后一直想念。
那时候太后每月都会往王府里送人,魏宴淮曾问:“若我心悦之人家中无权无势,母后可允许我娶她?”
太后道:“无权无势?那你看上她什么?脸吗?一张漂亮的脸蛋就让你着迷了?”
太后语气沉重,魏宴淮就知道她不同意。
燕国重孝,魏宴淮那时权势不稳,不好与太后有争执。他把戚迟鸢藏在心里,希望她能嫁得良人,一生平安喜乐。
等啊等,他手里的权势越来越大,皇兄不曾对他有疑心,太后不再往他府里送人,并且开始忌惮他。
而他放在心里多年的姑娘被人言语羞辱,魏宴淮就想把人接到身边护着。
未曾想,太后会这么做。
到了宫门前,戚迟鸢提起裙摆想上马车,才动了一步,身后的男人就将她抱了起来。
戚迟鸢吓了一跳,手臂连忙环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