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铃声响起,老师抱着书出去。
陶眠走得特别快,起身就往外走。
路奚言坐在桌前整理东西,把中午打算带去餐厅写的作业放在一起,刚准看放进书包里,前面便站了个人。
路奚言抬头看她。
陶眠站着他的课桌前,手上拎了个米白色书包,笑得像一朵大写的太阳花似的。
“要不要一起吃饭啊,路哥哥?”听到这称呼路奚言整个人很明显显地僵了僵,他看了看陶眠,很想知道她现在又抽什么风。
但陶眠看起来十分正常。
路奚言想了想,还是应道:“好。”
陶眠见他答应后笑得比刚刚还要灿烂,路奚言收好东西后便与她一前一后地出了教室。
教室外黄初池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正在那儿无聊地敲着栏杆,一下又一下。
见着陶眠来了以后脸上立马爬上了一抹敛艳的笑,自然而然地接过陶眠的书包帮她拎着,随后又看到陶眠身后的路奚言表情瞬间炸毛了,“不是啊,他来干嘛!”
路奚言抬眼什么话也没讲,就继续低下头玩手机。
陶眠去拉黄初池,“走啦走啦,他和我们一起,我都快饿死了。”
黄初池然后瞪了一眼就气呼呼的被陶眠拉着走了。
“老地方吗?”
“嗯。”
正值饭点,校外的餐馆都挤满了人,三人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大桌坐下。
中途吃饭的时候,黄初池去了趟洗手间回来,面上看来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当他在陶眠旁边坐下时,陶眠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你又去厕所加餐了?”陶眠夹着块西兰花打趣地侧头问他。
“没有,不要讲的那么那个好不好,真服了你了。”黄初池转过头来快速地反驳,清透的声音,微不可查的带了点嘶哑。
陶眠见他不说也没问,想着他应该又被魏老师骂了吧。毕竟黄初池从小都是皮着长大的。
“诶,黄初池,化学老师让你写的检讨你写了吗?”陶眠换了个话题。
路奚言在两人聊天时一直一言不发的看手机,听到这句话却抬头看了看黄初池,这一眼也让本就警惕的猫捕捉到了。
“没写,后面她让我滚了。”黄初池轻挑着嘴角,画里-挟带着笑意,眼神若有若无的瞟向路奚言,手上的力度就快把筷子掐断了。
检讨是没写,但我却看到你被这个混蛋扯着往走廊里走的样子。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把水泼路奚言脸上。
“那你还主动提出要留下来写检讨。”陶眠还是不理解,接着又毫不留情的嘲讽,“你今天是脑子被门夹了吗?”
黄初池仍保持着面上笑容不变,缓着声音说,“是啊,脑子被门夹了。”
我看见这小子我就头痛的想撞墙。
黄初池的筷子用力的戳空荡荡的碗。
陶眠看他这笑的骚包至极的样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感觉这厮完全就是吃饱了撑着。
她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对他没好气道,“有病出门左拐,你是真正可以直接申请入院了。”
黄初池又笑,简直流光溢彩,眼角的泪痣也跟着笑了起来,手上夹着菜往陶眠碗里面放。
见路奚言从坐下来到现在一直在那安静的看手机打字,冷哼一句,“你看有些人就是这样,请他出来,他还不给面子,连屁都不放一个。”
陶眠顺着他的话去看路奚言,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到现在都没说话?
她坐到他旁边疑惑的问,“你在干嘛?”
路奚言才从手机上抬起头来将手机递到她面前,陶眠一看脸都黑了几个色号。
路奚言直到现在还在弄手机,就是因为陶眠在语文课上睡觉。
结果教导主任过来巡课,看到了这一幕,二话不说就拍了下来,转头发给了秃头。
手机上面就是两个人的对话。
【海纳百川】:我让你监督陶眠,你怎么监督成这个样。
海纳百川发来一张图片。
上面的学生大多正襟危坐,就只有陶眠在人群中手右手伸着额头,整个人脸朝下。
拍的技术不大好,还有点显黑。
陶眠怎么评价这张照片。
然后再往下面滑是秃头苦口婆心的教诲,什么要好好监督他啦,老师相信你之类的话语。
陶眠扯了一下嘴角,无语,秃头怎么这么能说。
【路奚言】:下次一定。
陶眠看到这句话顿了顿,咦?
在她看来,这句话突然听起来怎么那么有味呢?
下次,一定。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下次他不可能再放上自己上课睡觉了?
陶眠这才反应过来。
黄初池看着她比他还黑的脸色,不免气呼呼的质问路奚言,“你给她看了什么?”
路奚言拿起筷子淡淡道,“这好像不关你的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黄初池这个人物对他来说让他有些不爽。
从高一开始便是如此。
陶眠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她把路奚言都放在桌上,自己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去外面接电话了。
黄初池冷笑:“什么叫不关我的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
路奚言不置可否,淡淡的挑着眉接话,“她有月事,你也有?”
什么东西啊?
路奚言敲了敲桌子,“所以我建议你说话之前至少得过一遍脑子。”
所以什么是月事?
黄初池上百度查了查,然后一脸不可置信与愤怒的看着他,“你变态啊,月经就月经,你还月事呢。哼哼,文化人讲话就是不一样。”
路奚言从盘里夹了菜慢条丝里的放进碗里,不急不徐地说,“所以我跟你没话讲。”
黄初池冷着脸,“你等着,还有你离陶眠远一点,你以为你跟她关系很好,我可是从小到大跟她同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