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很好。
傅瑶先是把沈一涵推进里座,自己则是坐在他旁边,“鹤宝你和徐让坐,我习惯挨着沈一涵。”
鹤宝慢吞吞的坐进里座,徐让看了一眼傅瑶,顺势坐下。
服务员抱着菜单走进包厢,“四位想吃点什么?”
傅瑶和沈一涵共看一本,两人翻来翻去想着鹤宝不能吃辣,结果鹤宝指尖划过菜单,“剁椒牛肉,冰镇杨梅,罗宋汤,红油猪耳,辣子鸡。”
傅瑶光是听着就已经开始出汗了,提起一页菜单嘀咕:“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沈一涵看了一眼对面两人,回道:“鹤宝吃不了辣,这一桌下去都得进医院。”
傅瑶眼睛登时就大了,“这是要往死了吃啊?”
“缓和饭吃成了鸿门宴。”
鹤宝啪叽扣上菜单,“我选完了,你们还有要吃的吗?”
傅瑶和沈一涵摆手。
“我们现在有剁椒牛肉,冰镇杨梅,罗宋汤红油猪耳,辣子鸡,”服务员核对一遍,“喝什么?我们这里有可乐果汁——”
鹤宝抢先,“一沓啤酒,谢谢。”
傅瑶和沈一涵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给徐让示意,徐让一脸算了的表情。
菜端上来的那一刻傅瑶吓得差点没坐地上,盘子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深,除了罗宋汤和杨梅,其他就好像主菜是辣椒。
然后是鹤宝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面不改色的夹走一块。
啤酒被提上桌的一刻,鹤宝从徐让手里抽走启瓶器,一连几下把啤酒全都起了,从中选一瓶,对着瓶口灌了下去。
剩下三人讪讪夹起牛肉。
包厢里很静,静的可怕,牛肉如鲠在喉。
不到半小时的功夫,鹤宝又叫来一沓酒。
“我妈在怀我的时候,我爸孕期出轨,家暴她,险些没把我打掉,”鹤宝艰难开口,“我在医院出生的时候,我爸一家都没来,他们知道我妈怀的是女儿的那一刻,就已经盘算着要离婚了。”
“我妈说,在她还没出月子的时候,那个女人来找过她,但是被赶出去了,我爸在姥姥姥爷面前发誓这辈子只爱我妈,他们相敬如宾过了一段日子。在我5岁那年,一个穿着打扮都很华丽的女人来到我家,给我妈看了一段视频,视频里的场面不堪入目,我妈从那晚开始哭了又哭,在他俩离婚的当天,我爸和那个女人领了结婚证,我妈带着我去派出所改了姓。”
鹤宝说的时候没有任何语气,很平淡,平淡的,让人心疼。
她胳膊肘拄着桌面,手扶着额头,遮挡住了眼红。这些话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很难想象到每次学校要求写信息的时候,鹤宝写到家庭关系那一栏是什么心情。
才知道她原来这么不开心。
徐让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鹤宝哭累了,哭睡着了。
沈一涵嘱咐徐让先把鹤宝送回家,又去结的账,要了几个打包盒。
那天晚上月亮不明显,傅瑶和沈一涵的背影交叠在一起。
两人漫无目的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傅瑶。”
“嗯?”
突如其来的怀抱让傅瑶有些无措,沈一涵抱得她好紧,有点喘不过气。
傅瑶安慰似的拍了拍他,“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我不告而别,你得原谅我。”
傅瑶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从眼尾滴落到沈一涵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