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担心这两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没人,才道:“霍琛在蹴鞠场躺了一夜,今天病怏怏的。”
昨夜他走的时候,霍琛还是站着找孔宴白叫嚣的。
知春笑容僵在嘴边,“……我没打他。”
孔宴白墨黑的眸子看着她,她解释道:“我就是敲晕了他而已。”
孟轩:“……”
知春觉得是之前在程州的无名火,攒到了昨天,在霍琛的挑衅下爆发了而已。毕竟之前在程州,她流的泪,演的戏,都是一出一出来的。而那时霍琛那厮视如无睹也是真的,她很累且无趣且憋屈,同时烦躁。
当时给他几拳,离开程州。知春想着这事本来完了就完了,他非搞这么一出。
“你一个人?”孟轩问道。
知春点头,“我带的麻烦,当然我自己解决了。”
孟轩听完露出敬佩的表情:“傅兄,厉害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知春好笑地摆手,“……我猜,你是想夸我个子小,但厉害。”
孟轩不好意思的挠头,“傅兄,我文采不好你是知道的。”
知春拍了拍他的肩,指着前面,“到了。”
三人同时看向前面,视野开阔。
山顶的树反而很少,绿草如茵。远方重峦叠嶂,阳光无遮挡地铺开,金色的光辉如薄纱,覆盖在山峦之上,平添了一抹梦幻。
此时很多学子正朝着山下呐喊,回音阵阵。
孟轩大叫,在山顶兴奋地疯跑起来。
过了一会儿,宋朝风让众人围成一个圈,行酒令。
酒是他自己酿的梅子酒,知春好奇浅浅尝了一口,清甜回甘,倒不像是酒了,更像是带着酒味的果汁饮料。
不醉人,很好喝。
见人来齐,宋朝风道,“各位可知道’行酒令’?”
“知道!”
他道:“好!那就以今日之景,今日之心情。从我开始,一人一句……”
孟轩坐在孔宴白和知春中间,眉头不展,看似为难,实则期待。他小声道:“傅兄,看来夫子今日的酒,都得入我口中了!”
知春摇头,“未必。”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宋朝风的声音:“我便先祝各位’莫愁千里路,自有到来风!’”
李烨自告奋勇窜了起来,喊道:“夫子!我来我来!”
李烨激动得脸红,仰首大声道:“须信百年俱是梦,天地阔,且徜徉!”
宋夫子攒道:“好!你选一个人?”
李烨扫视了一眼,当即看知春道:“夫子,我选傅知春!”
宋朝风目光带着笑意看向知春,“你觉得呢?”
被点到名字,知春站了起来,笑着道:“我接!”
他们说的都是自由,她自然也在想这件事。
知春思索了一番,扬起头坦然接道,“我自人间漫浪,平生事,南北西东!”
“我……”知春目光落在孔宴白和孟轩身上,孟轩直摆手,她笑道:“我选孔宴白。”
孟轩也就嘴上逞强,但这起来的人一个赛一个的有才华,他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听到知春的话,瞬间松了一口气,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孔宴白抬起乌黑明亮的眸子,看她。
风缠上那人额前的碎发,不止地飘动。薄薄的阳光,落在卷长的睫羽之上,
衬得人明朗柔和,耀眼肆意。
她说的很简单的五个字,却像是一个一个,慢慢落在他耳里。
也是第一次有人,明目张胆挑孔宴白的梁,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鼓掌起哄。
想看看这个,向来不给任何人面子的人,如何拂了傅知春的意。
孔宴白长睫动了动,眸色如一湖水,她的话如同投下去的石子。平静的湖面因此泛起阵阵涟漪。
“我选孔宴白。”
他看见知春弯起唇角,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目光流转之间,他仿佛感受到风里,有什么在无声的蔓延……
这时霍琛举起手,“夫子,我想接下一句。”